“忠義救國軍約我去村西頭談判,只能我一個人去。另外,我們的所有人,都只能在村南。如果跨過村中間的那棵槐樹一步,李副局長就會少一根手指頭?!敝炷皆普f,其實警衛(wèi)和憲兵,在村子怎么活動,都不會威脅到忠義救國軍。但是,這是一種姿態(tài),勝券在握,掌控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沒有問題?!毙∫按卫牲c了點頭,這次來活人潭,本清正雄已經(jīng)叮囑過他,讓他一切聽從朱慕云的安排。他的任務(wù)只有一個,保護朱慕云,同時,展露大日本皇軍的威武,給忠義救國軍足夠的壓力。
朱慕云到村西頭,很快有就人引導(dǎo),他去了一個破舊的院子。里面的房子很破,真正的茅草屋,房間內(nèi)很陰暗,看不清有什么。但院子里擺設(shè)不多,只有兩把竹椅,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不像是談判的嘛。
“你們的人呢?”朱慕云問帶他來的人。
“你先等著?!蹦侨死淅涞恼f了一聲,就把朱慕云晾在院子里了。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有人來。朱慕云聽到聲音,轉(zhuǎn)身一看,不是鄧陽春是誰?再次見到朱慕云,鄧陽春沒有了上次在九頭山的緊張感?,F(xiàn)在,是他在掌控局面。
“鄧隊長?!敝炷皆瓶戳丝粗車?,并沒有其他人。看來,暫時由鄧陽春全權(quán)代表。
“朱處長,別來無恙。”鄧陽春微笑著說。
“鄧隊長,怎么沒見鄧站長?”朱慕云故意往四周看了看,驚訝的問。
“人是我抓的,當(dāng)然得跟我談?!编囮柎鹤孕诺恼f,朱慕云也只是個處長,就算姜天明親自來,也必須跟自己談。
“我想先見見人?!敝炷皆撇槐安豢旱恼f,只有先確定李邦藩還活著,他們才有談下去的必要。
“當(dāng)然可以。”鄧陽春說,政保局提這樣的要求,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讓人把朱慕云眼睛蒙起來,將他帶到一匹馬上,領(lǐng)著他去了管沙嶺。
在管沙嶺,朱慕云終于見到了李邦藩。此時的李邦藩,異常的狼狽,身上的那套粗布衣裳都被剝下,只剩下內(nèi)衣內(nèi)褲。
“處座……”朱慕云關(guān)心的問。
“好了,你已經(jīng)見到人了?!编囮柎和蝗焕炷皆?,將他粗暴的拉出了房間。
“朱君,一定要救我?!崩畎罘舐暩吆?。
“請?zhí)幾判??!敝炷皆埔不貞?yīng)道。
“鄧隊長,你也太吝嗇了吧?能否讓我跟他好好談?wù)劊俊敝炷皆茻o奈的說。
“不行。”鄧陽春才不會給朱慕云機會,他馬上讓人把朱慕云眼睛蒙起來,又將他送回了活人潭。對很多人來說,騎馬或許是一種享受,但是,朱慕云還不習(xí)慣。到管沙嶺走個來回,將他大腿內(nèi)側(cè),磨得生疼。
“鄧隊長,今天就這樣吧,我先回去泡個澡?!敝炷皆苹氐交钊颂洞逦鞯脑鹤雍?,差瞇站立不穩(wěn),一臉痛苦的說。
朱慕云說完,不等鄧陽春答應(yīng),馬上離開了。鄧陽春愣住了,朱慕云的行為,完全出乎意料。朱慕云是來享受的,還是來談判的?主動權(quán)可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呢?但朱慕云要走,他自然不會攔著,否則,主動權(quán)就到了朱慕云手里。
朱慕云兩條腿確實很痛,但是,他之所以離開,也是一種談判策略。上趕著的,都不是買賣。回到村南后,朱慕云讓郭傳儒燒了鍋熱水,他得好好泡泡才行。
“朱桑,你怎么了?”小野次郎見朱慕云走路一拐一拐的,詫異的問。
“剛?cè)チ颂斯苌硯X,見到了李副局長。他很好,雖然精神差點,但沒有受傷。”朱慕云說。
這個情況,朱慕云也讓羅雙燕發(fā)了回去。很快,姜天明就回了電:必須保證李邦藩的絕對安全,一定要讓他毫發(fā)無損的回來。
本清正雄也回了電,但只有一句話:知曉。
朱慕云美美的睡了一覺后,第二天又來了那院子。但是,他讓人搬來了一桌上好的黃花梨桌椅,又讓郭傳儒炒了幾個菜,帶了兩瓶茅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