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鄭思遠說,他的人潛入到根據(jù)地,找到并且即將帶回呂江的家人。這也是為什么,他找朱慕云要安全屋的原因。
“可千萬不要再問題了,否則的話,我都沒臉去局里開會了。”張百朋說,之所以把二處放在碼頭的貨物檢查場,就是覺得鎮(zhèn)南五金廠,不適合二處辦公??涩F(xiàn)在,鎮(zhèn)南五金廠的情報處,卻抓到了地下黨,還是二處手里逃掉的呂江,他聽到消息的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處座,他們是偶然發(fā)現(xiàn)這個聯(lián)絡(luò)站,還是……”鄭思遠問,如果情報處是偶然發(fā)現(xiàn)的,他還能理解。如果說,情報處的情報工作,比二科還出色,那他真的有自殺的心了。
“情報處早在地下黨安插了臥底,這一步,走到了你們前面?!睆埌倥笳f,能打入地下黨,說明情報處確實做了很多工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情報處在某些方面,確實勝過二處。
“我會比情報處干得更出色?!编嵥歼h堅定的說。
“我們在軍統(tǒng)的臥底,并沒有傳回有用的情報。而一處,卻拿到了軍統(tǒng)的暗殺行動計劃。你們二科對付地下黨,原本形勢喜人,結(jié)果在小夾街栽了個大跟頭,還讓呂江跑掉。這些事情,不是偶然的,說明我們還得努力。中國人,有些方面,還是值得借鑒的?!睆埌倥笳f,他的高傲,也說不出向中國人學(xué)習的話。能借鑒中國同行的做法,已經(jīng)是他的底線了。
“那兩名地下黨,是不是由我們接管?”鄭思遠說,有了呂江的家人,他相信,很快就能讓呂江屈服。
鄭思遠心里也有些后悔,如果繼續(xù)關(guān)押呂江,說不定,現(xiàn)在呂江已經(jīng)開始招供。但世上沒有后悔藥,他現(xiàn)在只寄希望于張百朋。
“你覺得可能么?但是,情報處如果無法讓他們開口,或許能讓二科試試。”張百朋說。
“我知道了?!编嵥歼h高興的說,只有情報處失敗,二科才有機會。
“你必須隨時了解情報處的進展。”張百朋說,如果呂江死在情報處手里,那鄭思遠再次悲劇了。
“可我們與情報處,并沒有業(yè)務(wù)往來。”鄭思遠為難的說,他一直以來,眼睛長在額頭上,高傲得很,根本就沒把中國人放在眼里。哪會想到,有一天也要跟中國人打交道呢。
“中國人與中國人,總會有共同語言的。”張百朋提醒著說。
“你是說馮梓緣?”鄭思遠說,他知道馮梓緣是軍統(tǒng)過來的,情報處的陽金曲,以前也是軍統(tǒng)的人,他們之間,或許有共同語言。
“你還是不了解中國人,馮梓緣連情報處的門都進不了。這種事,可以找朱慕云,他與局里其他部門的關(guān)系,都還不錯?!睆埌倥髧@了口氣,鄭思遠對中國人的心理,還不是很了解。
鄭思遠想了想,還真是如此。朱慕云在經(jīng)濟處也擔任了職務(wù),雖然他的職務(wù)不高,但長袖善舞,在各個部門都有點關(guān)系。
朱慕云沒想到,鄭思遠竟然會提出,讓自己去情報處打探消息。雖然鄭思遠說得很婉轉(zhuǎn),但話中的低聲下氣,還是讓朱慕云覺得暗暗好笑。
“朱科長,這件事就拜托了。你也知道,呂江是從我手里逃掉了,如果讓情報處審出什么,二科的臉面無存,處座臉上也不好看。你們總務(wù)科,畢竟也是二處的。”鄭思遠說話的時候扭扭捏捏,像個大姑娘一般。
“鄭科長開口,我自然義不容辭。但情報處也是兄弟部門,只要他們能拿到口供,對我們來說,也是一樣的嘛。”朱慕云故意逗了鄭思遠一句。
“不行,絕對不能讓情報處拿到口供!”鄭思遠堅定的說。
“鄭科長的意思,是把他們搶到我們二處來?”朱慕云說。
“那倒不用,只要隨時掌握他們的進度就可以了。當然,如果能給他們增加點阻力,讓他們疲于奔命,就更好了?!编嵥歼h當然不喜歡情報處立功,就算要立功,也得是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