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山昨天,確實參加了一處的行動。作為軍統(tǒng)古星站曾經(jīng)的行動隊長、現(xiàn)在一處的副處長,他如果不參加行動,成功的幾率會低好幾天。孫明華自然顧不上,再讓他值班。但為了避免走漏消息,昨天一處所有人都參加了行動。
而且,在孫明華的安排下,唐新竟然也參加了行動。雖然唐新只是去轉了一圈,但在孫明華的安排下,消息已經(jīng)散布出去了。
只是,行動結束后,所有人都要求住到六水洲上。一處的人,除了孫明華,任何人不能離開。這既是為了安全,也是為了保密。杜華山本想將消息傳出來,但孫明華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行動之前,根本就沒有告訴他,是抓捕軍統(tǒng)潛伏火組。
而抓到柏小毛后,所有參與的人,全部到了六水洲。到現(xiàn)在為止,杜華山也沒辦法與外界聯(lián)系。就算朱慕云不聯(lián)系他,只要有機會,他自然會將消息傳遞出去。杜華山重回軍統(tǒng)后,雖然還沒有立過功,但晚上睡覺,就踏實多了。半夜,再也不會被噩夢嚇醒。這讓他覺得很充實,他覺得,還是做一個真正的中國人,比較安心些。
朱慕云知道上午有會,也就沒有急著離開。他到一處轉了轉,除了內(nèi)勤人員外,所有人都不在。這讓他暗暗著急,鄧湘濤的命令是,晚上八點前,必須拿到準確的情報??涩F(xiàn)在,他連杜華山的人都見不到,還怎么聯(lián)絡他?
至于與杜華山的聯(lián)絡方式,根本就沒有用嘛。今天晚上八點之前,杜華山能不能回來,還未可知呢。就算他回來了,能否看到自己給他留下的暗號,更加不確定。
“老余,等會局里要開會,你來不來?”朱慕云給六水洲上的余國輝去了個電話。
朱慕云覺得,還是直接與余國輝聯(lián)系較好。他們兩人的關系,局里的人都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他們通了電話,也不會懷疑。
“我還沒接到通知。”余國輝說,他的主要任務,是維護六水洲上的安全。至于鎮(zhèn)南五金廠和經(jīng)濟處的安全,雖然也歸警衛(wèi)員負責,但業(yè)務上的事,主要由局辦公室和經(jīng)濟處管理。所以,局里的會議,一般情況下,他都是不會參加的。
“緝私辦的孫主任,也在你那里吧?”朱慕云隨口問。他不說一處的孫處長,而是緝私辦的孫主任,就算以后被問起此事,也有足夠的理由解釋。畢竟,他還兼著緝私辦的副主任呢。如果賈曉天真的是那個隱藏得很深的地下黨,緝私辦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孫處長和一處的人,昨天下午來的,現(xiàn)在還沒走呢?!庇鄧x明白朱慕云的意思了,馬上說道。一處這次抓的人不多,但聽說是軍統(tǒng)的重要人物。
“行,那你等通知吧。”朱慕云說,他雖然很想問一處的情況,但在電話里說這種事,非常不安全。特別是,他現(xiàn)在用的,還是政保局的電話。
而且,朱慕云也相信,余國輝應該明白了自己意思。作為六水洲的負責人,余國輝可以知道六水洲上的任何事。當然,如果涉及到情報的話,還是離遠些較好。
朱慕云除非必要,否則很少會待在辦公室。雖然政保局是情報單位,但他還是喜歡去串門。比如說總務務陳旺金的辦公室,只要有時間,那是一定要去轉轉的。另外,曾山的辦公室,如果曾山?jīng)]特別的事,朱慕云也會去看看自己這位曾經(jīng)的老長官。
孫明華在沒擔任一處處長之前,曾山在政保局的地位是很尷尬的。雖然是副局長,但很多時候,他就像一個旁觀者。政保局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也說不上話。要不是朱慕云還賣他幾分面子,讓他走點貨,賺點外快的話,曾山真的就是一杯茶水一張報,一坐就可以坐到下班。
“老長官,不忙吧?”朱慕云敲了敲門,探進半邊身子,笑吟吟的問。
“慕云,來來,你可是好久沒來了。”曾山見是朱慕云,馬上放下手里的報紙,招了招手,微笑著說。
“我知道您忙,輕易不敢來打擾?!敝炷皆普f,自從孫明華上任后,曾山的事情就多了起來。至少,一處的事情,孫明華每天也會向他匯報的。也只有一處的工作,他現(xiàn)在能插得上手。
“別人來是打擾,你來的話了,隨時歡迎。”曾山笑著說。他在失意的時候,朱慕云還像在警察局那樣尊重他,這一點很難得?,F(xiàn)在,如果有人再親近自己,總覺得別有用心。
“聽說一處,昨天破獲了軍統(tǒng)的一個潛伏組?”朱慕云隨口問,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秘密,剛才他在陳旺金那里,就聽說了。
“都說政保局是秘密機關,但我看,局里一點秘密也藏不住?!痹叫α诵Γ惶幵谡>值牡匚惶厥?,只要是一處干了點什么事,自然會引起很多雙眼睛關注。
“局里的地下黨都被抓住了,就算藏不住,也不會外泄?!敝炷皆莆⑿χf。
“慕云,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地下黨,是抓不完的?!痹揭砸桓边^來人的口吻,正告朱慕云。
“別的地方抓不完,我們這里總應該干凈了吧?”朱慕云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