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梓緣安全撤離,說明情報處并沒有完全掌握馮梓緣的身份。也就是說,古星區(qū)的高級干部,都是可以放心的。而知道杜磯來古星的消息,也是這些人。既然馮梓緣當(dāng)時的身份沒暴露,杜磯也應(yīng)該是安全的才對。
“是啊,很多事情看起來都是矛盾的。或許,只有掀出那個內(nèi)賊,才能知道真相。”鄧湘濤緩緩的說。
昨天晚上,他與朱慕云見面的時候,既想挖出內(nèi)線,又不想讓古星有何損失??涩F(xiàn)在,鄧湘濤的想法悄然發(fā)生了變化。只要能把這個人揪出來,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鄧湘濤希望,朱慕云能給自己帶來好消息。雖然朱慕云不在情報處,但他與孫明華的私人關(guān)系很好。而且,朱慕云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可以從一些細節(jié),推斷出很多情報。
朱慕云每兩天都會與楊志見次面,他們的見面地點,是以循環(huán)往復(fù)的方式,先選定數(shù)個地點,每次接完頭后,要等所有地點全部用完后再次啟用。
今天,朱慕云與楊志,又在巴黎飯店接頭。作為軍統(tǒng)的外勤人員,楊志獲得情報的渠道有限。反倒是安清會方面的情報,楊志現(xiàn)在掌握得比較多一些。
“你要加緊努力,其他部門頻頻破獲抗日分子的案子。只有我二處,這么長時間也沒動靜?!敝炷皆坪苁遣粷M的說。
“處座,最近安清會也是動作頻繁,聽說,有一個叫‘古星抗日鐵血工作組’的,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行蹤?!睏钪镜靡獾恼f,他對軍統(tǒng)的情報,確實知道得不詳細??墒?,安清會的動作,卻是清楚得很。
“古星抗日鐵血工作組?”朱慕云詫異的說,這種所謂的組織,一聽就是外圍組織。只是不知道這個外圍組織,是屬于軍統(tǒng)還是地下黨。
“為首的叫張斕,聽說已經(jīng)與安清會接觸了。”楊志說,這些幫會中人,不管是為重慶還是南京賣命,一旦說起淵源,他們更在意的,反而是自己所在幫會的關(guān)系。
比如說,同為洪門弟子,如果分別為重慶和南京效力。見面的時候,就算知道對方身份,有的時候,也不會動手。畢竟,同門內(nèi)斗,是所有幫會都禁止的。
“這個情況很重要,到手的功勞,可不能被安清會搶走。你多花點錢,把張斕的情況摸出來?!敝炷皆普f,憑直覺,他覺得張斕應(yīng)該是軍統(tǒng)的人。
共產(chǎn)黨對幫會成員,雖然也積極爭取。但是,地下黨不崇尚武力,“古星抗日鐵血工作組”,一聽就是用武力抗日的。而且,朱慕云之前并沒聽說過這個組織,可見張斕也沒有干出什么成績。或者說,“古星抗日鐵血工作組”行事太低調(diào),低調(diào)得連朱慕云都不知道。
既然要跟安清會搶功勞,朱慕云自然要先向李邦藩匯報。不管如何,楊志是二處的人,與憲佐沒有關(guān)系。二處與憲佐班,哪個名稱更重要,朱慕云非常清楚。
“局座,我已經(jīng)讓楊志去摸張斕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他接觸一下?!敝炷皆婆d奮的說,被安清會掌握了的抗日組織,除非撤離古星,否則最終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
或許,武尚天與張斕,可以因為幫會身份而搞到一起。但日本人不會顧忌這些,對他們來說,所有的抗日組織,都是要取締和消滅的。
“張斕?可以。慕云,看來你的這枚釘子,還是不錯的。”李邦藩微笑著說,孫明華抓到了軍統(tǒng)古昌行動大隊的大隊長,如果朱慕云能策反張斕,政保局最近的工作,也算可圈可點了。
“除了軍統(tǒng)的這枚釘子,我還準備派人打入地下黨。甚至,要送他們?nèi)バ滤能姷母鶕?jù)地,從內(nèi)部直接獲取共產(chǎn)黨的情報?!敝炷皆啤靶坌牟钡恼f。
“有決心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為?!崩畎罘嵝阎f,他相信朱慕云有這個想法。但要把這個想法變成現(xiàn)實,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有局座的英明指導(dǎo)和大力支持,我相信一定可以做到。一個月完不成,就用一年。一年不行,就用兩年?!敝炷皆菩判臐M滿的說。
既然得到了李邦藩的支持,朱慕云就給周志堅去了個電話,讓他尋找“張斕”的下落。有楊志的情報,找到張斕并不難。
朱慕云身為處長,自然只負責(zé)下命令。剩下的事情,就是下面這些人的了。快到中午了,朱慕云也沒再回憲佐班,提前去了碼頭。今天,他讓郭傳儒準備幾個拿手菜,中午他要請孫明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