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慕云向李邦藩匯報馮梓緣等人的事,到特高課批準(zhǔn)成立二處,前后只有兩天時間。姜天明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本清正雄就正式通知他,政保局要成立二處。處長是特高課的翻譯張百朋,這個二處,也歸李邦藩領(lǐng)導(dǎo)。
二處的性質(zhì),與一處、情報處類似,主要是做情報收集。而且,二處的人事,姜天明無法插手。李邦藩原本背景深厚,再加上張百朋這個特高課的翻譯,他如果識趣的話,也不應(yīng)該去干涉二處的事。
如果一處和二處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姜天明倒也不會覺得什么??少R田的一處,自己幾乎無法插手。而且,賀田喜歡直接向本清正雄匯報工作,自己這個局長,在他眼里,不值一提。而李邦藩,在申請成立二處時,直接繞過了自己。可以想像,以后的二處,會比一處更加生分。
“局座,我已經(jīng)到上海了?!标柦鹎缴虾:?,馬上向姜天明匯報。
“你怎么才到上海?”姜天明怒斥著說,兩天從古星到上海,已經(jīng)不算慢了。如果路上稍微耽擱,這個時候就還在路上。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陽金曲驚訝的說,自己已經(jīng)馬不停蹄的趕來,姜天明還是不滿。他是姜天明的老部下,對姜天明習(xí)性摸得很透徹。
“李天明帶來的那三個人,全部被李邦藩收買。馮梓緣和宋鵬,被他派進(jìn)軍統(tǒng),已經(jīng)順利進(jìn)去了。”姜天明苦惱的說。
軍統(tǒng)古星站,有好幾名政保局派過去的臥底,但作為政保局的局長,姜天明一點情況都沒有掌握。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是個笑話。
“他們靠得住么?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标柦鹎鷽]好氣的說。
“就算要賠,也是別人的事情。我們的人呢?”姜天明問。
“我正要向你匯報這件事,我接觸了幾個人,這幫孫子的要價都不低,動輒就是十根金條。”陽金曲喪氣的說,十根金條,只是打入軍統(tǒng),一旦暴露,或者被殺,還得加倍補(bǔ)償,這樣的代價,政保局是無法承受的。
“現(xiàn)在還計較這些干什么?只要人合適,趕緊把人帶回來?!苯烀髡f,不要說十根金條,哪怕就是二十根金條,他也不會心疼。
掛了電話,姜天明開始研究孔祥宇、邢健、馮梓緣以及宋鵬的資料。這四人,都是軍統(tǒng)派往古星的特工人員。他們有共同的特征,被捕之后,很快就投誠。隨后,就被重新派出,進(jìn)入軍統(tǒng)。他們的忠誠是否可靠?他們能否勝任臥底的工作?
李邦藩的天字一號、地字一號,能否有所收獲,他暫未可知。但賀田的飛鳥和飛蟲,并沒有帶回來好消息。甚至,古星站主要成員的身份,都沒通常掌握,更遑論他們的地址了。
如果十根金條,能換來一位成功的臥底,姜天明認(rèn)為是值得的。當(dāng)然,只要能比賀田和李邦藩的人更有作為,姜天明就滿意了。
朱慕云與天字一號、地字一號的聯(lián)絡(luò),很順暢,也很安全。他兩邊都打了招呼,軍統(tǒng)和政保局,都愿意他們與朱慕云聯(lián)絡(luò),自然不會有人來找麻煩。朱慕云與宋鵬,約在了好相聚見面。朱慕云騎著自行車,徑直就到了二樓。
宋鵬則做了很多準(zhǔn)備工作,首先,他得確保,自己的離開,不會引起軍統(tǒng)的注意。其實,他得化妝。與鄧湘濤見面后,他就進(jìn)入了法租界,一個人住在一處房屋中。最后,他還得保證,去好相聚的路上,沒有尾巴。到好相聚前,他還得先觀察四周,甚至還先繞行一周,查看是否有后門。
最后,他會再次觀察二樓的窗戶,是否有那個準(zhǔn)予見面的安全標(biāo)記:花盆。所有的程序,都沒有錯誤后,他才步入好相聚。到二樓后,他在包廂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你找誰?”朱慕云雖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宋鵬,但還是用接頭暗語說。
“我是老趙的親戚,他在嗎?”宋鵬見到朱慕云,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開始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