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于心玉,也就是徐慧瑩,已經接到了鄧湘濤的命令。鄧湘濤要求,她接近政保局經濟處的副處長朱慕云,如果能跟對方成為戀人,就再好不過。
雖然于心玉,現在是費利克斯的助手,但德國人未必能給她百分之百的安全。軍統的主要對手是政保局,如果能成為政保局朱慕云的戀人,她的安全,確實能多一層保障。最重要的是,她很有可能,從朱慕云那里,竊取政保局的機密。
這是上級的安排,于心玉只能接受。要不然,她恐怕又得回去監(jiān)聽政保局的會議。每天守在機器旁,不但無聊,而且枯燥。
“我跟你的老板剛才打了賭,如果你能陪我喝杯咖啡,他就會把江岸街和豐公寓的一套公寓輸給我?!敝炷皆莆⑿χf。
“如果我不陪你喝咖啡呢?”于心玉不悅的說,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但正是因為如此,才不想成為男人的玩物。
“那我就要輸掉六千大洋。”朱慕云說。
“這么說,一杯咖啡,就值六千大洋?”于心玉說,雖然她很不喜歡這樣的見面方式,但接近朱慕云,是她的任務。她不但要接近朱慕云,還得接受他,成為他的女朋友。
“是的,還有艾登的一輛福特汽車。這也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只需要你陪我喝杯咖啡就可以?!敝炷皆普f,一套江岸街的豪華公寓,再加上一輛新的福特家用汽車,對一般人來說,需要奮斗一輩子才能擁有。
“你覺得,我會接受嗎?”于心玉不置可否的說。
“我已經做好輸掉六千大洋的準備了?!敝炷皆蒲鹧b無奈的說,但他知道,于心玉應該接受了鄧湘濤的指令,自己只需要給于心玉一個合適的理由就可以了。
“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于心玉突然問。
“當然是中國人,他們可是外國人?!敝炷皆泼碱^一揚,他相信,于心玉已經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大家都是中國人,當然不能讓外國人占了便宜?!庇谛挠裎⑽⒁恍Γ尚毁獾恼f。
于心玉的這一笑,讓朱慕云感覺渾身暖洋洋的。他一直不停的告誡自己,接觸徐慧瑩,只是任務,但是,他心底,有一根莫名的弦,卻重重的被敲擊了一下。
“他到底是什么人?”費利克斯見到朱慕云和于心玉有說有笑,頓時覺得不妙。
“政府官員,青年才俊。費利克斯,不得不說,我們老了?!卑前参恐f,雖然一下子輸掉了一輛汽車,但看到費利克斯同樣輸掉了一棟公寓,他的心里頓時好受多了。
“難道真的有一見鐘情這種事?”費利克斯有些不相信,以于心玉的美貌,什么樣的男子沒見過?論相貌,朱慕云在他眼里,很平凡。論財富,他現在比大多數人都富有。無論從哪方面講,于心玉都應該喜歡他才對。
“兩位,不好意思,我得請于小姐去喝一杯。”朱慕云炫耀似的走了回來,于心玉就跟在身側。
“朱先生,你真是好運氣?!辟M利克斯看了于心玉一眼,戀戀不舍的說。他整天與于心玉在一起,但沒有贏得于心玉的芳心,這只能說明,朱慕云比自己更有魄力。
“我得謝謝你們的汽車和公寓?!敝炷皆莆⑿χf。
第二天,朱慕云在鎮(zhèn)南五金廠,向李邦藩匯報完工作后,就準備離開。正好碰到陳旺金,見到朱慕云,一定要拉他再去辦公室,看看那幅由他“買”回來的汪先生畫像。
“六百大洋買幅畫,實在太劃得來了?!标愅鸶锌f,今天一大早,他就向姜天明匯報。政保局會議室的這幅油畫,是獨一無二的。而且,花費六百大洋,恐怕也是最貴的。據說,市政府和省政府的官員,也準備來參觀。
“你得告訴那教授,以后不能再給別人,畫這么大的畫像了?!敝炷皆菩χf。
“沒錯,你提醒得對。慕云,剛才你急忙要出去,是不是有什么事?”陳旺金問。
“昨天晚上,我在法租界的巴黎咖啡廳喝咖啡,碰到了上次拍賣會的女孩。我跟艾登和費利克斯打賭,你猜賭的是什么?”朱慕云故意吊著胃口說。
“賭什么?難道還能賭,昨天晚上誰能跟她睡么?”陳旺金一臉齷蹉的說。
“想什么呢?我們打賭,我可以請她喝一杯咖啡,賭注六千銀元?!敝炷皆莆⑿χ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