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皮肉傷,手槍的子彈,能有多大的威力?”馬興標不以為然的說。
“你的意思,是手槍子彈就殺不死人了?”朱慕云不滿的說。
“那倒不是,以前我在上海的時候,一顆手槍子彈射在我肋部,被骨頭夾住,當時我隨手就撥出來了?!瘪R興標輕笑著說。只要手槍子彈不打中要害,身中顆子彈,也未必能要了命。
“你以為,每次都會這么幸運?”朱慕云一臉的關(guān)切。
“科長,是什么人干的?兄弟們一定要給你報仇!”周志堅義憤填膺的說。
“忘記告訴你了,周志堅已經(jīng)是二科的代理副科長。你受了傷,以后二科的工作,就由他主持?!敝炷皆普f。
“志堅兄弟,以后咱們團結(jié)合作,一起為處座管好二科?!瘪R興標望著周志堅,誠懇的說。小野次郎已經(jīng)跟他說了,以后他的主要任務(wù),是與軍統(tǒng)聯(lián)系。至于二科的工作,他無需再負責。既然朱慕云選定了周志堅,他也不會再說什么。
“二科在馬科長的領(lǐng)導下,一定會再立新功?!敝苤緢晕⑿χf。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朱慕云問。
“對方蒙著臉,沒看清楚。但是,那人一定是個老手。”馬興標篤定的說。
“老手?”朱慕云蹙起了眉頭,軍統(tǒng)的老手倒是多,但鄧湘濤應(yīng)該不會派人暗殺馬興標。而古星的民間抗日團體,可能會有槍手。但是,老手肯定沒有。至于地下黨,一向不推崇武力。
難道是土匪?朱慕云突然想??墒?,馬興標與土匪之間,并沒有深仇大恨,土匪不會隨便出手的。
“咚砰、砰咚!”
驀然,遠處傳來一陣爆炸聲,病房內(nèi)的人,都吃了一驚。朱慕云看了一眼時間,又將目光投向周志堅。對方的目光與朱慕云一碰,緩緩的點了點頭。
“周志堅,你趕緊去看一下,是哪里爆炸。查到消息后,到鎮(zhèn)南五金廠向我報告?!敝炷皆品愿乐f。
“是?!敝苤緢择R上說,雖然他早就知道,這是自己安排的,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現(xiàn)在的抗日分子,也太猖獗了?!瘪R興標恨恨的說。
“華生,你去將馬科長的醫(yī)藥費交一下。另外,這是處里的一點心意,你安心治傷,不要牽掛工作上的事?!敝炷皆葡蛉A生拿了一個信封,遞給了馬興標。
“處座,太感謝了?!瘪R興標感激的說,小野次郎答應(yīng),給他特別津貼,軍統(tǒng)那邊,也有經(jīng)費。他現(xiàn)在,同時可以領(lǐng)三份薪水。要不是太過危險,他真想一直這樣干下去。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敝炷皆普f,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政保局肯定會很緊張。作為兩個處的處長,他必須在工作崗位上。
朱慕云沒有回碼頭,而是先去界限路轉(zhuǎn)了一下。至于法租界,朱慕云并沒有去。那里由巡捕廳的人負責,就算炸平,跟他也沒有關(guān)系。界限路電燈公司的發(fā)電廠,確實被炸了。現(xiàn)場濃煙滾滾,到處都是驚慌的人群。
朱慕云心想,希望二科的人,不要造成人員傷亡。雖然他也叮囑過周志堅,但下面的人,執(zhí)行起來,未必會注意這么多了。但朱慕云還不放心,讓華生下去打聽了一下。得知沒有人員傷亡,朱慕云才去了局本部。此時,政保局也知道了消息。情報處和行動隊的人,都出動了。
“局座,界限路的發(fā)電廠被炸了?”朱慕云說。
“你知道了?”李邦藩問。
“我當時在醫(yī)院,聽到爆炸聲后,就過去看了看,幸好沒有人員傷亡?!敝炷皆普f。
“這幫抗日分子,實在可惡?!崩畎罘淅涞恼f。
“局座,現(xiàn)在沒外人呢?!敝炷皆菩χf,他在給周志堅下了命令后,也向李邦藩作為了匯報?,F(xiàn)在看來,李邦藩的戲,做得也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