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時候很忐忑,出來的時候,雖然很沮喪,但至少沒有了驚恐。破財消災,正是他們現(xiàn)在的真實寫照。
朱慕云對下面查出來的違禁物品,當然要處理。但一般,也就是罰款加沒收違禁物品。細水長流的道理,朱慕云自然是明白的。如果一點事情,就要鬧得人家傾家蕩產(chǎn),像張光照在看守所那樣,時刻都準備殺雞取卵,朱慕云是做不出來的。
事實上,如果是出城的違禁物品,朱慕云只要能做到,經(jīng)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他從不擔責任,沒查出來,是他們運氣好。一旦查獲,朱慕云絕不手軟。他能做到的,就是盡量不使用其他手段,給出城的違禁物品,無形中增加成功的可能。
前幾天,朱慕云做這樣的事情,還有些生疏。但現(xiàn)在,一切都輕車熟路。什么樣的違禁物品,數(shù)量多少,收多少錢,再繳多少罰款,朱慕云心里早就有了本賬。外面的人雖然不少,但很快,就一個一個的走了。
“叫什么名字?什么貨被查了,量有多少?”朱慕云接過對方手里的查扣通知單,隨口問了一句,這話已經(jīng)公式化了。
“許江林,我是一船米被扣了。朱科長,天地良心,這些米雖然是從國統(tǒng)區(qū)過來的,但這是給古星人吃的啊,怎么是違禁物品呢?!痹S江林見到朱慕云,一臉委屈的說。
“米里藏了其他東西沒有?”朱慕云不置可否的問。
“沒有,絕對沒有。”許江林說。
“任紀元,許江林的米是怎么回事?”朱慕云拿起電話,打給下面的任紀元。
“科長,昨天郭傳儒說,要買米了。這米是從國統(tǒng)區(qū)來的,所以……”任紀元不好意思的說。
“知道了?!敝炷皆茠炝穗娫?。
“繳一百罰款,留兩千斤大米?!敝炷皆瓶戳嗽S江林一眼,說。
“一百?朱科長,能不能少點?”許江林在外面的時候,早就聽說了這里的規(guī)矩,馬上拿出一疊法幣,夾到了朱慕云辦公桌的書里。
“交二十罰款,留兩千斤大米。”朱慕云刷刷刷,迅寫了張條子,遞給了許江林。
“多謝朱科長。”許江林躬了躬身,馬上退了出去。
朱慕云等許江林一走,馬上將書中的錢抽了出來。點了點,三十元。雖然不多,但每天都有,積少成多,一個月下來,就是筆天大的數(shù)目。
快下班的時候,朱慕云接到了韋朝蓬的電話。
“今天又有人來看他了?!表f朝蓬說。
“哦?!敝炷皆瓶戳丝磿r間,心想,王強竟然提前下班,難道說渡口那邊,這么早就沒有貨了?
“我當時正好在,聽他們的語氣,好像是什么三科的科長,姓馬。另外,路榮豐的住院費用,全部繳清了?!表f朝蓬說。
“他們說了什么?”朱慕云問,顯然,這是上午自己在會上,與陽金曲爭執(zhí)的結(jié)果。
陽金曲是老軍統(tǒng),為了防備自己,當然得在自己身邊埋枚釘子。馬興標竟然幫路榮豐付了醫(yī)藥費,現(xiàn)在就要看路榮豐的表現(xiàn)了。如果他向自己匯報,以后還能待在緝查一科。如果他敢動心眼,這里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還不就是那些拉攏之類的話,姓馬的說要路榮豐注意你的事情,到時候好處肯定少不了他。還說,以路榮豐的能力,當個副科長不在話下。”韋朝蓬說。
“知道了。”朱慕云掛了電話。
朱慕云拿起電話,想通知王強,不要再去雅仁醫(yī)院。但最終,他把電話又掛上了。他很想看看,路榮豐在見過王強后,會有什么表現(xiàn)。
晚上,朱慕云與鄧湘濤在聯(lián)絡點見了面。朱慕云的畫像,讓鄧湘濤一眼就認出,在巴黎飯店的,正是軍統(tǒng)上海站原來的副區(qū)長姜天明。
此次,姜天明來古星,除了建立特工總部古星區(qū)外,同時還想將古星的抗日力量,一網(wǎng)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