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尚天仔細的查看了姜偉新的審訊記錄,又聽了好幾次馬興標和姜偉新的錄音對話。對姜天明和姜偉新的關(guān)系,他在上海的時候,已經(jīng)有所耳聞。只不過,這是姜天明的私事,既然沒有公開,就當不知道。
沒想到,姜偉新到古星后,竟然與馬興標,竟然也搞起了同性之戀。這是政保局的丑聞,更是特工總部的丑聞。因為,姜天明和馬興標,都是從特工總部出來的。嚴格意義上講,他們兩人還算是特工總部的人。
對馬興標,武尚天是熟悉的。在上海,他曾經(jīng)想拜在自己門下,但武尚天還在考慮時,馬興標已經(jīng)隨著姜天明來了古星。既然沒有緣分,武尚天沒有強求。也幸好當初沒有接馬興標的拜帖,否則的話,現(xiàn)在就得清理門戶。
更讓武尚天沒想到的是,姜天明竟然會命喪姜偉新之手。在上海,武尚天是見過姜偉新的。那樣的個文質(zhì)彬彬的小伙子,怎么能干這種事呢?武尚天特別問起了姜偉新,是否還有其他背景,他也懷疑,姜偉新的背后,有軍統(tǒng)在策劃。
而武尚天最關(guān)注的,還是馬興標。因為他的摯友、結(jié)拜兄弟滕昊祖,正是死在馬興標手里。雖然官方的解釋,是馬興標的槍走火??墒钦l又能保證,這不是馬興標故意為之呢。
朱慕云帶著武尚天,走到后面反省院時,武尚天隔著老遠,就見到了馬興標。武尚天站在馬興標對面,他的雙眼像老鷹一樣,銳利的目光,像要把馬興標的胸膛撕開。
“武先生。”馬興標見到武尚天后,目光中充滿了,因恐懼而造成呆滯。對武尚天的到來,他絲毫不知情。驀然見到,確實很驚訝。他見到武尚天,才突然想起,滕昊祖與武尚天,好像是結(jié)拜兄弟。
“馬隊長,別來無恙。”武尚天冷冷的說。馬興標的反應(yīng),讓他更是生疑。
“武先生是為姜局長一案而來?”馬興標頓了頓,平復(fù)了心情后,問。
武尚天是特工總部行動總隊的副總隊長,同時,他在安清會的地位也很高。當初,他在上海的時候,差點就拜在武尚天門下。這次武尚天來古星,無論是代表特工總部,還是安清會,都讓他心生懼意。
所謂的安清會,全稱中國安清總會??偟膩碚f,就是清幫中,愿意為南京政府效力的人組成的。在重慶政府眼中,這其實就是一個漢奸組織。特工總部行動總隊的很多人,同時都是安清會的。
“朱處長,我能單獨問馬隊長幾個問題嗎?”武尚天對朱慕云說。
“當然可以,但時間不能太久,等會就要對姜偉新執(zhí)行槍決了。”朱慕云看了看時間,槍斃犯人,一般都是有時間講究的,一般都會在中午。
“馬興標,滕昊祖到底是怎么死的?”武尚天等朱慕云一走,厲聲問。
“槍走火,武先生,這是真的,局里已經(jīng)有結(jié)論了?!瘪R興標冷汗直冒。他就知道,武尚天來者不善,
“槍走火能查得出來么?”武尚天冷哼道,槍走火跟人頭痛是一樣的,不管哪個醫(yī)生,想要查出病人頭痛,都是不可能的。槍走火也一樣,原因很多,有可能是槍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子彈的原因,還有外部撞擊、誤扣扳機,光從槍上查原因,根本查無可查。
“武先生,我對天發(fā)誓,確實是意外走火?!瘪R興標舉起右手,信誓旦旦的說。
這件事,他打算一輩子爛在肚子,否則的話,只要說出來,馬上就會招來殺身之禍。武尚天可是殺人不眨眼,他在上海的時候,經(jīng)常殺抗日分子取樂。
“希望你能對得起自己的誓言。”武尚天緩緩的說。沒有找到證據(jù)前,他確實拿馬興標沒辦法。可是,一旦讓他查出來,必將馬興標碎尸萬段。
“我問心無愧。況且,滕昊祖之身份,當時我并不知道?!瘪R興標賠著笑臉說。
“你再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蔽渖刑煺f,他雖然長得牛高馬大,可實際上,心細如發(fā)。
這件事,馬興標已經(jīng)說過不知道多少遍。經(jīng)歷過無數(shù)人的問話,他的話中,找不到一絲漏洞。況且,當時他與滕昊祖在府長路44號,是單獨相處,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么。只要自己能認定,這個秘密,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雖然馬興標的話中,沒有露出破綻。但武尚天總覺得,馬興標有什么話瞞著自己。馬興標剛見到自己,那份驚慌,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
“馬興標,我記得你沒有拿槍指別人額頭的習慣吧?”武尚天突然問。
“當時他以軍統(tǒng)副站長的身份,想要逼我承認鯽魚的身份??晌遗c軍統(tǒng),早就斷絕關(guān)系,怎么可能又去給軍統(tǒng)賣命呢。當時我確實對他開了一槍,用槍指他腦袋,只是威脅,絕對沒有要害他之意。他是軍統(tǒng)的副站長,殺了他對我一點好處沒有。”馬興標解釋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