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
一陣料峭山風(fēng)吹過,尸火漸漸熄滅,只剩一堆骨灰隨風(fēng)而揚(yáng),灑落山間。
“那只戲蟲去哪兒了,難道是縱火教?”,李十五嘀咕一聲,接著問道:“如今縱火教大肆傳教,你怎么看?”
胖嬰癟嘴:“我都活不了多久了,還看個屁,在棠城瀟灑幾月算求?!?/p>
李十五深吸口氣,望了周遭一眼,確認(rèn)無任何紕漏之后,拔地而起,就此離去。
棠城之外。
一座血色大殿,坐落在百丈遠(yuǎn)處。
一只琉璃花瓶靜靜立在殿門口,柳青禾僅剩個頭顱,妝容依舊精致,只是面上生機(jī)開始褪去,口上唇紅也變得黯淡無光。
就好像,一朵即將枯萎的花兒似的。
李十五身影自黑暗中靠近,居高臨下看著。
“啊……啊……”,柳青禾口里發(fā)出含糊不清聲,只是沒有舌頭,根本聽不清說的啥。
“你是想去田不慫墳頭?”,李十五試著道。
“啊……”,柳青禾努力點頭。
李十五沉默一瞬,口中念叨一句:“呵,老東西啊,這三人可都算是你造的孽!”
說罷,抓起琉璃瓶就走。
抵達(dá)溪泉鎮(zhèn)時,已是清晨。
鎮(zhèn)外有著一片連綿田地,成熟的稻穗在晨風(fēng)中輕輕搖曳,好似一片金海,此起彼伏。
一位位鎮(zhèn)民,趁著晨風(fēng)涼爽,太陽還不毒辣,正忙碌其中,更是不少婦人哼唱著民間小調(diào),引得一片叫好。
“四月插秧青禾青喲,喲喂喲?!?/p>
“八月打谷谷米黃喲,喲喂喲?!?/p>
“若是阿哥可憐我喲,喲喂喲?!?/p>
“可否田中來幫忙喲……”
此時此刻,李十五屹立半空,手掌琉璃瓶,遠(yuǎn)遠(yuǎn)望著這一幕。
口中喃喃:“農(nóng)田,青禾,谷米!”
“田不慫,柳青禾,谷米子。”
“名兒起得真爛,只是有些名字啊,這一起出來,就注定得糾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