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五緩緩呼出口氣,對(duì)于這白晞,他是真看不懂,也不知怎么看。
畢竟任何事,無論好壞,對(duì)方都一句‘那是我鏡像所為,與我這個(gè)本體無關(guān),可別賴我。’,將一切撇的一干二凈,讓人生不起任何脾氣。
“徒兒,這姓白的不簡(jiǎn)單,怕是不安好心!”,老道依舊站在身后,一對(duì)大小眼滿是篤定。
一旁,落陽扭了扭脖子,發(fā)出一陣骨骼錯(cuò)位的怪異響聲,也道:“你們說的,為何我一句聽不懂?”
李十五攤手道:“此事說來話長(zhǎng),那就不說了?!?/p>
落陽:“……”
時(shí)間緩緩,夜色漸漸褪去,天邊露出一抹晨曦白,又是一日即將來臨。
“李十五,你想修賭嗎?”,落陽望著天邊,神色有些晦暗,卻是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我只想當(dāng)贏家,偏偏‘賭’是輸家該走的一條路?!保钍逭Z氣無所謂。
落陽回過頭來:“是破境的賭之十局才是必輸局,又不代表其它賭局也輸,這條路之莫測(cè),遠(yuǎn)超出你想象的。”
李十五:“我無家無親人,賭本都沒有,第一局‘靈堂陽壽局’都過不了,更別說后邊九局了?!?/p>
“哈哈哈!”,落陽突然大笑起來,而后直直站起身來。
迎著晨曦那抹微光,重重拍了拍李十五肩膀:“你小子,不愧是你,真經(jīng)得起考驗(yàn)啊,不錯(cuò),當(dāng)真不錯(cuò)。”
落陽很是暢快大笑了幾聲,又漸漸安靜下來,透著晨曦望去,他軀體帶著一層光暈,好似立在光中,俊美混不吝的面龐,此刻是那般沉穩(wěn)。
他望著李十五,語氣溫和又低沉:“不修賭是對(duì)的,這條路付出的代價(jià),真的太大,太大了?!?/p>
“且一旦開啟第一局,成為一名真正的賭徒之后,就再也停不下來了,說不定哪一日,就命隕在哪一場(chǎng)賭局之中,真的就一無所有?!?/p>
“想后悔,都是來不及了?!?/p>
“廢話真多?!?,李十五坐在躺椅上,身軀前后搖晃著,額間碎發(fā)隨著晨風(fēng)而揚(yáng),又望了其脖頸間那道紅線一眼:“不過你既然想說,那就說吧,我聽著就是。”
落陽怔了下來,對(duì)李十五說出這話似有些驚訝,輕輕搖頭道:“話已盡,沒什么說的了,將來之事,誰又說得清呢,你省得就好?!?/p>
兩者沉默下來,望著東方漸白,霞光升騰,黎明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