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嶼森愣住了,眉頭漸漸皺起。
“是不是在想,怎么可能?你已經(jīng)把她身邊所有說閑話的人都打發(fā)走了。對吧?”
姬寧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白嶼森有些驚訝,但面上沒有流露出來。
“善語十句暖,惡語一句寒。你可以趕走那些惡語者,但你阻止不了惡語的傳播和對你妹妹的影響。這不是你給她物質(zhì)享受就能抵消的。
你有真正了解過你妹妹的真實想法嗎?你知道她為什么執(zhí)意獨自一人來到安合嗎?”
白嶼森抿唇不語。
姬寧輕笑,“你知道!但你為了你那可笑的私心,選擇斬斷她的翅膀,讓她做一個膽小,自卑,事事依賴你的菟絲花。”
說到這,姬寧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句戳進了白嶼森胸口,“你以為你把她圈在身邊,就能彌補你心里的愧疚嗎?你父母是怎么坐上那架飛機的?”
話音未落,白嶼森“啪”的一聲拍桌而起,眼眶泛紅,“你知道什么?棠棠是我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看到她有任何閃失!”
“所以寧可看著她因為自卑而哭泣委屈,看著她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白嶼森,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
姬寧伸出三根手指,“她被你家司機暗算了三次,前赴后繼有五批人踩點要綁架她,四次被我解決了,但成功了一次?!?/p>
“什么?棠棠被人綁架過?”白嶼森被這個信息驚得恨不得立刻回去。
“為什么有人三番五次都要找人綁架白曉棠?不就因為她軟弱可欺,綁走勒索白家,就能發(fā)家致富嗎?”
“所以她才應(yīng)該回京城。在京城根本沒人敢動她。”白嶼森執(zhí)拗地說。
姬寧搖了下頭,“是嗎?你知道你妹妹,晚上有夢游的習(xí)慣嗎?你知道她害怕的時候最喜歡躲在衣柜里嗎?就是那種讓她蜷起身子才能鉆進去的柜子?!?/p>
白嶼森瞳孔瞬間睜大,似乎被這句話驚到了。
他實在無法相信姬寧嘴里說的人是他那個在外面得體大方,性格善良的妹妹。
“不信,晚上可以欣賞你妹妹高空望月,陽臺跳舞?!奔幾焐仙蠐P,露出一個萬分諷刺的笑容。
白嶼森心里沉甸甸的,沉默了許久。
突然,攥緊拳頭狠狠地捶向桌子,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滿眼的憤怒,但更多的事懊惱和后悔,甚至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
他明明想保護自己唯一的妹妹的。
什么時候起,她再也不跟他說心事,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為什么會這樣?
他怎么能那么混蛋!
……
姬寧靜靜地看著他發(fā)泄。
有些可惜那壺還挺好喝的茶。
“你還不走?”
白嶼森在發(fā)泄一陣后,喘著粗氣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