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桌子底下,用一個快到極致的動作,將一張藏在袖子里的黑桃a,塞到了鄰座那個扮演他“通伙”的張國棟手里。
任務(wù),完成。
……
一天的訓(xùn)練結(jié)束。
林陌像一灘爛泥,癱在地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扮演不通角色,比跟教練進行一天的高強度搏殺,還要累。
那是精神上的,極致的消耗。
張國棟和幾個專家走了過來。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震驚和……贊許。
“小子,可以啊?!蹦莻€扮演莊家的心理學(xué)專家,第一次用一種平等的語氣對林陌說,“你的表演,毫無破綻。我甚至一度以為,你真的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賭徒?!?/p>
林陌沒有說話,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張國棟蹲下身,將一副嶄新的撲克牌,遞到他面前。
“你的學(xué)習(xí)能力,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p>
他看著林陌,眼神變得無比深邃。
“你天生,就是干這個的料?!?/p>
“從今天起,格斗和偽裝的訓(xùn)練,可以結(jié)束了?!?/p>
他將那副撲克牌,塞進林陌的手里。
“但是,這個要繼續(xù)練?!?/p>
“在你要去的地方,有時侯,一副撲克牌,比一把槍更有用。它可以是你的偽裝,是你的武器,是你傳遞情報的工具,甚至,是你在絕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p>
林陌接過那副撲克牌,冰冷的觸感,讓他混亂的大腦,恢復(fù)了一絲清明。
他看著自已那雙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用一種近乎本能的熟練,開始行云流水地洗著牌。
切牌,展牌,單手開扇……
他的手指,靈活得像是在黑白琴鍵上,跳著一支優(yōu)雅而詭異的舞蹈。
張國棟看著他,看著這個仿佛與撲克牌融為一l的年輕人,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話。
“你在道上的代號,我想好了?!?/p>
“就叫,‘鬼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