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覺得自己必須要糾正好友趙陸的錯誤認知:“東主不是主人,也不是主公,只是雇傭咱的人,怎么還說效忠不效忠這種話呢?”
說著,程曦又舉例:“比如說那些店小二和掌柜的,也喊東家叫做東主,但是難道他們這輩子就一定干這一家店嗎?”
“做咱們師爺幕僚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真心實意地效忠客人?!背剃乜偨Y(jié)陳詞:“效忠客人的,基本上沒什么好下場,殫精竭慮死而后已也就算了,還會被猜忌懷疑,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自古以來,服務行業(yè)愛上客人都沒什么好下場。
趙陸嘴角抽搐:一小段時間不見,程曦這家伙說話越來越?jīng)]譜了。
雖然心里吐槽程曦嘴巴的不靠譜,但是趙陸也沒打算糾正程曦的認知,作為多年好友,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趙陸,千萬不要和程曦辯論,不然只能氣得自己吐血三升。
早就放棄辯論的趙陸說道:“意思就是那么個意思,嘴巴上說的好聽點,人家東主聽了心情也舒暢點不是?”
“別說憑什么要讓人家心情舒暢之類的話,”趙陸連忙補充道:“我們還是說正事,有人想要聘請你當師爺,找我來當說客來了?!?/p>
程曦撇嘴:“我們要用發(fā)展的眼光看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的我了好不好?如果說幾句好話能夠有好處,我不可能不干的!你還當我今年八歲?”
趙陸笑呵呵:“你能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辜負為父這么多年的教導?!?/p>
“逆子!你怎么說話的呢!”程曦拍案而起,一把掐住趙陸的后脖子。
互為父子的兩人鬧了一會兒,才重新整理衣服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后,趙陸還在嘀嘀咕咕地抱怨:“我衣服都被你弄皺了,這可是我娘子新給我做的衣服,回去我娘子要漿洗的話多不方便?”
程曦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你這么心疼你娘子,你倒是自己洗啊!”
趙陸美滋滋地說道:“你不懂,不是我不想洗,是我娘子舍不得我動手,還總說我舞文弄墨行,洗衣服洗不明白,其實我知道,這都是她心疼我,嘿嘿?!?/p>
程曦自認為自己多活這一輩子不是為了吃狗糧的,當即死魚眼說道:“那你就別穿綾羅綢緞,換成粗布衣服,肯定洗得明白,你也要心疼一下嫂子不是。”
程曦不忘補充:“正好你做衣服省下來的錢可以給嫂子買一些金銀首飾,一舉兩得。”
能夠和程曦做朋友,趙陸早就可以抵擋他的精神攻擊了:“我娘子說了,我穿得精神,是給她漲臉,算了我和你說什么,你這種沒有妻子的人是不能體會的?!?/p>
程曦真想讓嫂子看看趙陸這幅不值錢的樣子,當即擼袖子:“你等著,我這就把你這幅樣子畫下來,寄給武鎏他們共賞!”
“好了好了,”趙陸及時認慫道:“正事還沒辦呢!我給你說說托我這家人的情況。”
程曦做出側(cè)耳傾聽的姿態(tài),給趙陸的茶杯續(xù)上水。
趙陸喝了口茶,說道:“這戶人家,是江寧的大戶?!?/p>
“大戶?鹽商?”程曦第一反應就是商戶人家。
“可不是!”趙陸一拍手:“你這個神算確實有點東西哈,一猜就猜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