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府試的第二場放榜了,不過賈玠這次卻是落榜了,連副榜都沒蹭上,哭得唏哩嘩啦的,倒是拉肚子拉得虛脫的張芝龍還保持著前十的排名,興奮得仰天大笑。
人世間的悲歡果然不是共通的,賈環(huán)拍了拍賈玠的肩頭,默默地回身離去,沒有安慰,因為這就是人間法則,強者恒強,弱者淘汰,哭也沒用,只能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如此才能笑到最后。
“賈案首目前排在第幾位?”張芝龍叫住賈環(huán)問道,頗有點得瑟,拉肚子拉成那樣都還保持總成績第十,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此言一出,附近的考生都向著賈環(huán)望去,包括柳毅柳守正,他目前暫居內(nèi)圈首位,真的穩(wěn)如老狗!
賈環(huán)淡然地笑了笑道:“只是一般,不提也罷,等考完后長案一出,便見分曉了?!闭f完舉步而行。
賈環(huán)目前還屈居第二,柳守正太強了,而且狀態(tài)穩(wěn)定,要超他真的很難,可見自己的縣試案首拿得有多幸運。
張芝龍見賈環(huán)施施然地走遠,冷哼一聲道:“此子故弄玄虛,不肯坦誠,并非一路人也?!?/p>
柳守正若有所思地看了賈環(huán)的背影一眼,道:“并非故弄玄虛,此子只是過于低調(diào)罷了,賈環(huán)的排名應(yīng)該不會低,甚至可能在芝龍你之上?!?/p>
張芝龍聞言將信將疑,不過一想到賈環(huán)在縣試時的確也十分低調(diào),第一場四十八名,第二場一下子升到第十,第三場又升到第八,結(jié)果此子一直都悶聲不響,直到最后一場放榜,大家才發(fā)現(xiàn)他奪了案首,成了妥妥的一匹大黑馬。
這時,東林書院的顧立本沉著臉走過來問道:“柳守正,如今霸著案首的人是你吧?”
柳守正還沒開腔,張芝龍已經(jīng)得意地道:“沒錯,雄踞案首的正是守正兄,顧興邦,問你服不服!”
顧立本冷笑道:“柳守正只是暫列榜首而已,看我最后一場如何反超他,案首是我顧興邦的,誰也休想奪走?!?/p>
顧立本之所以敢當(dāng)眾放大話,倒不全是因為狂的,而是因為第三場考的是策論,而策論正好是他的強項。
柳守正淡淡地道:“大話誰都會講,小心打嘴!”
顧立本哈哈一笑:“柳守正,敢不敢跟我賭一把?若我拿了案首,以后伱見了我便執(zhí)弟子之禮如何?反之亦然!”
此言一出,疊翠書院一眾書生均面色微變,而柳守正則沉默了。
顧立本嘲笑道:“如何,不敢賭嗎?虧你現(xiàn)在還占著榜首的位置?!?/p>
柳守正不由生出一絲怒意來,深吸一口氣道:“有何不敢,只是案首另有其人怎么辦?”
顧立本聞言大笑道:“柳守正,你太謹(jǐn)慎了,跟我相比,你少了那股舍我其誰的銳氣,所以你注定不如我,這次案首,除了你我,還能有誰?”
張芝龍冷笑道:“顧興邦,你太狂了,過猶不及,最后栽跟斗頭的都是你這種人?!?/p>
顧立本面色一沉,冷笑道:“廢話少講,這次無論誰奪了案首,只要不是我顧立本,我顧立本以后遇上此人都執(zhí)弟子之禮,包括你張芝龍在內(nèi),只要你有本事拿下案首,我就稱你為師。柳守正,你敢不敢賭?”
柳守正顯然也被激怒了,冷道:“有何不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