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喵嗚!”天竅用力點頭,歪頭枕在他xiong口,眨巴著圓眼睛看他,隱隱可以看出幾分忐忑,“喵?”
觀昏曉搔搔它的下巴,笑道:“喜歡,你送什么我都喜歡……當然,老鼠和蟑螂例外?!?/p>
天竅鼓嘴。
除了大橘那左半邊腦子吃右半邊腦子睡的家伙,誰會給你送這種東西?
觀昏曉倒不是哄它,這條手鏈雖然材質(zhì)普通,但頗有設(shè)計感,別說是貓,就是人做的,也值得大夸特夸。
他把手鏈往上捋了捋,拉下袖子蓋住,雙手環(huán)抱天竅,閉上眼睛,在躺椅搖晃的嘎吱聲里說:“昨晚做了一堆夢,醒醒睡睡,困死了,陪我再睡一會兒……”
天竅聞言,眉頭皺了皺,往上爬行兩步,在他頰邊輕蹭,又嗅了兩下。
沒有妖氣,沒有鬼氣,沒有邪氣。
不是妖邪原因,應(yīng)該只是普通的失眠多夢。
確認這一點,天竅松了口氣,抬爪按在他眉心。爪下靈光一閃而過,化作暖流沒入他的腦海,為他舒緩緊繃抽痛的神經(jīng)。
“唔?”觀昏曉哼出低沉的鼻音。
“喵嗚。”
沒事,安心睡吧,做個好夢。
入夜后,院子里掛起了彩燈,燈球從電線上垂落,一閃一閃,顯得站在其中張開雙臂,一臉“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的臨卿和像個奇葩。
“怎么樣?好看嗎?”他還有臉樂,“這是哥親自為你挑選,為你安裝的星空套裝,你躺在躺椅上,不用抬頭就能望見漫天星光,是不是很浪漫?”
觀昏曉與蹲在自己肩頭的天竅對視一眼,以莫大的毅力咽下涌到嘴邊的“沙壁兮兮”四個字:“還……可以,就是略顯復(fù)古和樸實,有一種與時代不符的夢幻?!?/p>
臨卿和一瞇眼:“曉,我是文字工作者,聽得懂弦外之音。”
“哥,來,咱們進屋吃飯,湯底已經(jīng)煮沸了,不要浪費時間?!?/p>
觀昏曉二話不說,握住他的手臂就把他往屋子里拽。
天竅舔爪舔毛,心想:他們真不愧是血緣至親,轉(zhuǎn)移話題的方式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客廳中支起圓桌,中間是咕嘟嘟地冒著泡的鴛鴦鍋,側(cè)邊放了一圈肉菜,價值兩千元的蛋糕另開一桌遺世獨立,靜靜散發(fā)著金錢的芬芳。
臨卿和下了一盤鴨腸,邊涮邊問:“這蛋糕誰買的?你朋友?出手這么闊綽,男的還是女的?是不是在追你?我……”
“據(jù)說涮鴨腸的時候話太多,鴨腸會硬得嚼不爛——表哥你能不能閉嘴?亂發(fā)散什么思維?”觀昏曉白他一眼,熱氣撲得他面頰微紅,眼眸半閉,平時自帶刀光劍影的目光此刻卻沒多少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