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皺眉道:“不對啊,本朝太祖,接的乃是周朝柴氏的天下,然后又滅北漢,和遼國分據(jù)南北,跟唐朝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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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衣著盡著僧衣
李云龍理直氣壯道:“怎么沒關(guān)系?你沒聽說過唐詩宋詞么?沒聽說唐宗宋祖么?”
石秀訝然道:“哥哥說的是啊!可咱大宋立國,怎么沒和唐朝打呢?哦,不對,好像打過一個南唐,太宗皇帝還奪了那皇帝的老婆,莫非南唐就是唐朝?”
李云龍大咧咧道:“那可不是?本來一個大唐,給人打得偏安一隅,換了你是皇帝你還好意思叫大唐么?只好叫南唐,這不就理順了么?”
石秀佩服道:“還是哥哥博學(xué)睿智?!?/p>
這兩人對歷史的了解,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你一言我一語,謬誤百出,自得其樂。
李云龍忽然又指一副畫兒,皺眉道:“啊喲,你瞧這個墓主,他沒當(dāng)皇帝,還打了許多勝仗,怎么當(dāng)了皇帝之后,竟是一仗不如一仗?你看這幾幅畫兒,不都是他被人打得落荒而逃?
轉(zhuǎn)眼到了倒數(shù)第三幅圖,畫是一片大山之中,齊字大旗倒在地上,墓主長劍橫在頸子上,做自刎狀,四下兵將跪了滿地,山外旗幟連綿,寫得都是唐字。
李云龍點頭道:“兄弟你看明白沒?這墓主給人打得躲進(jìn)山里了,四面都是官兵,他只好橫劍自刎,嘖嘖,這人打仗不大行,倒也算是個有骨氣的好漢!”
老李讀書雖少,連環(huán)畫卻很愛看,此刻看這墓主所留壁畫,就跟看連環(huán)畫似的,故事他自己都給穿上了。
又指著倒數(shù)第二幅圖:“兄弟你看,這人端著一顆人頭獻(xiàn)給皇帝,這個穿龍袍的,應(yīng)該就是唐朝皇帝了,他的臉也沒有刻出來,可見不是墓主,咦,這人頭應(yīng)該就是墓主吧?可這人頭怎么也模模糊糊沒刻出臉?”
他滿臉疑惑,卻看最后一幅圖,最后這圖,卻是一條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橋上,一個和尚垂目望向水面,而和尚的相貌雕刻的清清楚楚,雖然沒了頭發(fā)胡須,眉眼卻和此前諸多畫面一般無二。
和之前畫面不同的是,這最后一幅畫,還刻著一首七言詩。
李云龍把腿一拍:“啊喲,我明白啦!兄弟,前面這墓主自刎,割了腦袋讓人送給皇帝,這腦袋是顆假的,其實他假死而遁,做了和尚去啦,咱讀這首詩給你聽??!”
說著搖頭晃腦就開始讀詩:“記得當(dāng)年草上飛,鐵衣著盡著僧衣。天津橋上無人識,獨倚欄干看落軍!”
然后興高采烈解說:“你看這詩寫的多么明白?當(dāng)年他在江湖中,外號沖天王八草上飛,可見硬弓、輕功相當(dāng)厲害,后來仗打敗啦悄悄溜了,脫了鐵甲換著僧衣,世間再也沒有人認(rèn)識他,只剩他一個人懷念著以往的老部下!”
說到這里,李云龍觸動心事,連連嘆氣,心想老子莫名其妙來到這宋朝,世間也再沒有人認(rèn)識老子李云龍,只能一個人懷念咱獨立團的兄弟們……
石秀見他神情間隱隱哀愁,咽了口吐沫,沒敢說他把“鐵衣著盡著僧衣”的“著”念成了“著”,也沒說他“獨倚欄干看落暉”的“暉”念成了“軍”!
正猶豫著要不要安慰大哥兩句,忽聽時遷喜道:“原來機關(guān)卻在這里!”
也不知他把哪個地方一扳,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三人只覺天搖地動,整條通道劇烈搖晃,石秀驚叫道:“原來先前大殿搖動,便是他們在此觸發(fā)機關(guān)么……”
話音未落,三人只覺腳下一空,不由齊聲驚呼,身不由主向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