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森怕我無法承受,強制性地沒收了我的手機。
“阿念,公司的意思是,這段時間你就先好好休息,等熱度過了,我們再一件件澄清!”
說這話時,他眼底閃過一抹愧疚。
我又何嘗不知,這話說出口便是雪藏。
我看了眼不遠處的落地鏡,里面的我消瘦又蒼白,下頜尖的嚇人,像個女鬼一般。
我木然地點頭:“我聽公司的。”
又想起什么似的:“森哥,將手機給我吧!今天的電臺視頻還沒發(fā)?!?/p>
安森神色猶豫:“阿念,那個電臺,要不還是停了吧?”
我的微博已經(jīng)被鋪天蓋地的黑粉占領了,每次不管發(fā)什么都是一片鋪天蓋地的謾罵。
可我仍舊執(zhí)拗地看著他。
安森拗不過,無奈地拿出手機。
我打開視頻錄制。
“大家過得怎么樣?今天要念的是一位小姑娘的來信。”
“喬姐姐,我叫王迎娣,今年17歲了,媽媽說讀完高中就要我去打工,給弟弟攢以后結婚買房的錢,我不愿意,爸爸就每天打我……
姐姐,我好累,已經(jīng)不想活下去了,為什么爸媽不愛我卻要生下我?也許我活在這世上就是個錯誤吧……”
我念完信,怔了怔。
才開口:“迎娣,我覺得,人有時候不想活是正常的,但我有一點要說的是,你不能去死?!?/p>
“比如我,有很多時候,我都很高興我沒有死去?!?/p>
“你才17歲,除了你的父母,你的人生之后還會遇見更重要的人和事。”
“活下去,迎娣,當你學會愛自己,你一定會遇見將你視為珍寶的人。”
就在我發(fā)送退出的瞬間,手機最上方推送出一條消息。
——【陸澈安葉卉兒共度春宵,戀情終曝光!】
我怔愣一瞬,面無表情地按掉了屏幕。
我將手機遞回給安森,露出一個真摯地笑:“森哥,謝謝你了!”
安森手機響了又響。
他語帶歉意:“阿念,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p>
我微笑著搖頭:“沒關系,我能照顧好自己,我每天都有在吃藥。”
安森沉默片刻,許是想到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將手機還給我。
“那你有什么事隨時聯(lián)系我?!?/p>
安森離開后,我臉上的笑終于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委頓下來。
我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