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郁癥啊……”
席勒也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戰(zhàn)爭期間認識的朋友:“我記得歐內(nèi)斯特他也是這種疾病,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好?!?/p>
“歐內(nèi)斯特?”
北原和楓下意識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沒有第一時間就把它和文豪聯(lián)系到一起。
“歐內(nèi)斯特·米勒爾·海明威?!?/p>
席勒這樣回答,笑著喝了一口酒:“他的脾氣不太好,但我們都很信任他:七個背叛者里面的頂梁柱,沒人敢不聽他的?!?/p>
這位好像還停留在戰(zhàn)爭剛剛結束時期的超越者發(fā)出一聲低低的笑,從洞穴里面看向遠方。
在島嶼的這個位置,人們甚至連不遠處的海都看不到,更不用說更加遙遠的地方。
觸目所及的不是已經(jīng)逐漸枯朽的雜草,便是逐漸變得一身干凈的不知名樹木,頂多還要加上頭頂蒼白的天空。
有那么一個瞬間,他突然想起了旅行家告訴給他的故事。
歌德還在柏林和康德一起過著同以往一樣的日子,凡爾納或許還在那座島上等著他們,但丁在佛羅倫薩天天喝奶茶……
話說這個家伙當年也是天天等著人給他做奶茶來著,美名其曰“沒有這種飲料就沒法工作,甚至連人生都找不到意義”,喝不到就像個咸魚一樣bagong在床上。
——所以到底是有什么執(zhí)念???
想到最后,他只是輕聲地呼出一口氣,然后彎起眼眸微笑起來:
“我有些想他們了,北原?!?/p>
真是懷念啊。
不管是大家在記憶里鮮活而明亮地微笑著的樣子,在戰(zhàn)爭間隙熱熱鬧鬧地生活著的樣子,因為雞毛蒜皮頭疼的樣子……
如果能以在戰(zhàn)爭后、在和平年代里的姿態(tài)與他們相遇,聚在一起作為單純的朋友攀談,那就太好了。
“所以說,別那么自暴自棄啊?!?/p>
旅行家回頭看著席勒,用半帶無奈半帶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白天有幾個小時是清醒的?”
“做甜點的時候很清醒?!?/p>
席勒理直氣壯地回答道,然后起身繼續(xù)準備挑戰(zhàn)做甜點這一項艱巨的工作,同時下定決心這次要清醒到放糖的那一刻。
——雖然最后做出來的成品還是異常難以名狀,但至少比前一次要好些。
直到北原和楓耐心地陪著他持續(xù)練習了一周的甜品,差不多把材料都嚯嚯完,席勒才勉強學會把甜味給壓下來。
“我現(xiàn)在很感動,真的?!?/p>
因為拜倫跑了,所以被迫留下來當小白鼠的笛福抹了抹眼睛,感覺自己在吃到第一口正常的甜品時差點哭出來:要知道,就算是吃了一年半很難吃的烤魚配蘋果他都沒有這樣。
“席勒你原來還是能做出正常的甜品啊!”
席勒有些心虛地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基本上空空如也的材料袋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北原和楓,結果得到了旅行家一聲輕盈的淺笑。
“對了,席勒!剩下的全給我——我要一口氣吃十個!”笛福一口吃完蛋糕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咬牙切齒的怨念語氣大聲喊道。
“要是不在拜倫回來之前把所有的甜品都吃完,我就把我的名字和姓氏倒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