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和波西現(xiàn)在怎么樣?”
王爾德和他愛人的事情在整個英倫半島和愛爾蘭半島上的異能者中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當(dāng)時還鬧得很大,喬伊斯擔(dān)心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之前他把我的錢花光啦。所以我們之間稍微有一點小矛盾,不過我已經(jīng)想開了。”
王爾德彎了彎那對碧綠色的眼睛,看起來一點也不沮喪,語氣反而是愉快的:“反正我很快就能夠賺回來,不是嗎?他那么漂亮那么可愛,一點小小的嬌縱算不了什么。反正我愛他?!?/p>
“我的錢也花完了,諾娜似乎很不開心?!?/p>
喬伊斯按了按自己的雙重眼鏡,也小聲在王爾德耳邊嘟噥起來,顯然對此感同身受:“所以我來這里躲著——啊,差點忘掉!這是你要的顏料,我給你帶來了。”
來自愛爾蘭的超越者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自己懷里面的盒子給對方遞過去,接著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在場自己唯一不認識的陌生人。
北原和楓把懷里正在撒嬌的狐貍放下去,看著它依依不舍地拿蓬松的尾巴蹭著自己的腿,不禁無奈地搖了下頭,然后才笑著開口道:
“北原和楓,一位旅行家。您就是詹姆斯·喬伊斯先生吧?我這幾天一直在聽王德爾念叨您的名字?!?/p>
“啊?這樣嗎,謝謝。”
喬伊斯顯然對于這些社交場合表現(xiàn)得有點窘迫,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差點又把自己的第二副眼鏡給掉下來。
似乎是因為有陌生人加入,他的姿態(tài)稍微拘謹了一點,至少沒有在蕭伯納和王爾德面前那么放松。像是一只正在嚴(yán)肅地面對和思考森林里隨時可能到達的危險的食草動物。
“嗯……我,接下來干什么?”他有些不安地說道,下意識地看向了這座房子的主人。
“吃飯。”
蕭伯納看了一眼手表,十分自然地回答道:“如果不是要把王爾德揍一頓,我們所有人都應(yīng)該在餐桌上了。你要吃點什么嗎?”
“呃?!?/p>
喬伊斯皺起眉,努力地思考著措辭,最后像是夢囈一樣地從口里嘟囔出來了一串顯得格格不入的單詞:“毯子……毯子里的狗?”
蕭伯納沉默了一會兒,一時間不知道對方的思維到底漂到了哪個世紀(jì)里去,更不知道午飯和毯子里面的狗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王爾德則是忍著笑,在邊上認認真真地給自己的朋友介紹著:“北原你習(xí)慣就好,詹姆斯經(jīng)常這樣——我是說他的腦子里經(jīng)常冒出來一些別人沒法理解的單詞?!?/p>
北原和楓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附和著畫家的話,不過他很快就開口再次詢問道:“所以布丁是要什么餡的?”
“植物,癌癥和纖維潰爛。”
喬伊斯的藍眼睛一亮,接著迅速地吐出來了兩三個單詞,語氣輕快的就像是在陽光里面撲騰的小鳥。
如果說之前的那句話是他下意識說出來的產(chǎn)物,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在有意地和這個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的人猜謎語了。
“不,不行。”
但旅行家嚴(yán)肅地拒絕了這個提議:“今天的天氣有些轉(zhuǎn)涼,你不可以吃冰的?!?/p>
喬伊斯遺憾地“嗚”了一聲,整個人都耷拉下來,之前愉快的神色在他身上迅速消失了。
不過也沒有過上一會兒,他就主動把自己的立場稍微后挪了一點,期待地看著這個能夠跟得上自己思路的人。
“火車也可以呀。”他說。
“巧克力奶油布丁嗎?”北原和楓毫無障礙地理解了這句話,隨后笑了起來,“需要多加上一點糖嗎,喬伊斯先生。”
喬伊斯點點頭,又搖搖頭,固執(zhí)地重復(fù)道:“纖維潰爛,癌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