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夏天的衣服也更多在考慮遮陽性,而不是所謂的涼爽性。
雖然就算站在太陽底下也無所謂,但太陽的照射和灼燒很容易給他帶來不適的感覺。
比如一連打上好幾個噴嚏什么的。
塞萬提斯同樣撐著傘,走在落后北原半個身子的位置上,聞言也看了一眼天空,用堅定不移的語氣說道:
“那一定是因為在云層后面隱藏著邪惡的氣息。據(jù)我所知,太陽雨有時候就是預(yù)示著某些事情的不祥征兆……”
即使來到了這個時代很久,這位來自于中世紀(jì)的騎士依舊在固執(zhí)地使用自己充滿了神話和想象色彩的世界觀去解釋著這個世界——同時也用這種好像沒有窮盡的幻想維護(hù)著他的公主。
北原和楓有點無奈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后一點也不客氣地伸手敲了下對方的腦袋。
“我就是隨便感慨一下,不用這么認(rèn)真?!?/p>
雖然這種被人無條件維護(hù)著的感覺的確很溫暖,但是他也是會被別人寵壞的啊。
——雖然更多時候都是他在努力寵壞別人就是了。
在他身邊一起打著同一把傘的安東尼倒是沒有覺得這場雨有什么不好,只是穿著一身白色灑金的帶帽雨衣,抱著玫瑰小心翼翼地踩著那些不深不淺的水坑。
看上去活像是一只對水很好奇,但是又不敢真正跳下去的貓咪。
“水都快要濺到我身上啦!”
玫瑰抖了抖自己因為四周的水汽而變得shi漉漉的花瓣,在他的懷里不輕不重地抱怨著:“我的發(fā)型都被揉亂了……一點也不好看。”
她身上本來就十分嬌艷的紅色在沾上水后顯得更加深沉了一點,帶有一點很有風(fēng)致的優(yōu)雅和成熟意味,看上去依舊是很靚麗的樣子。
安東尼愣了一下,本來有點好奇的動作也一下子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玫瑰:“啊,我會小心的,不過似乎水沒有濺到你的身上……但就算濺上去,你也肯定是最漂亮的玫瑰?!?/p>
玫瑰花沉默了一下,最后這么嘟嘟嚷嚷地說道:“好吧,只是我現(xiàn)在要懷疑你的審美了?!?/p>
安東尼歪了一下腦袋,沒有在意對方說的這句更像是賭氣的話,只是笑著把這朵花抱在自己的xiong口,拿臉頰蹭了蹭對方柔軟的花瓣。
有粘著水汽的陽光自天空垂落下來,把站在透明雨傘下的孩子的金發(fā)和黑色的眼眸都照得清澈透亮。
有種像是油畫一樣溫柔而又沉靜的美。
“今天薄伽丘沒來嗎?”
塞萬提斯注視著這樣的一幅場景,突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一種略顯微妙的語氣向旅行家詢問道。
任何人在見過那位吟游詩人之后,遇見一切輕盈透亮的色彩,聽到空氣里輕靈而又飄蕩的歌聲的時候,都很容易想起他。
——當(dāng)然,塞萬提斯這么問,更有可能是因為今天沒有一個人在邊上和他互相傷害和嗆聲,顯得有點不太習(xí)慣。
“唔,我說今天怎么感覺格外安靜呢?!?/p>
北原和楓微微瞇起眼睛,有點好笑地偏過頭看了塞萬提斯一眼:“自從來到佛羅倫薩之后,難得沒有看到你和薄伽丘吵架?!?/p>
自從見到薄伽丘之后,塞萬提斯就像是一只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領(lǐng)地有被侵略危機(jī)的狗狗一樣:
整天都在警覺地巡視,只要在附近看到一點可疑的蛛絲馬跡,就會豎起耳朵汪汪大叫起來。
要是看到了對方本人,那就更不得了,一定是要撲上去“嗷嗚嗷嗚”地打上一架的。
至于薄伽丘,他本人更像是一只高來高去的貓,fanqiang越屋毫無困難,有時候還會壞心眼地摁上一個梅花印來嘲諷在墻下面無能狂怒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