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和楓有些好奇地問道——他是真的很好奇這個時間段菲茲杰拉德的金錢觀。
“一百美元,差不多可以讓我一只手打十個你了,謝謝?!?/p>
菲茲杰拉德很顯然也沒有和北原和楓客氣,十分不爽地說道,倒是讓澤爾達(dá)和喬伊斯都一起笑了起來。
“……行,我知道你意思了。”
感覺自己的武力值遭到了莫名奇妙歧視的北原和楓頭疼了一瞬,接著重新在這個巨大的夢境里調(diào)動自己的思維,重新變出來了一個新的冰淇淋杯。
冰封的杯面下有著玫瑰花形狀冰淇淋球,還有亭亭玉立地站在杯子中間的火烈鳥,玫瑰色的羽毛看上去大氣又雍容,讓澤爾達(dá)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來,給了菲茲杰拉德一個討好自己妻子的好機(jī)會。
北原和楓笑著收回目光,突然覺得澤爾達(dá)其實和諾拉有著幾分相似。
她們都是那種從骨子里就透著叛逆和大膽的女性,可以把自己從小到大的那些“叛逆”舉動說個三天三夜,一點也沒有被所謂的家庭羈絆,在各個男性之間狡黠地打量和游蕩。
她們追求著自己的事業(yè)和生活,年輕時都熱烈驕傲得像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王。也都在最后安穩(wěn)下來,從飄蕩中握住了自己愛人的手,主動跑到對方的身邊,決定與對方永不分離。
但她們也不一樣。
諾拉是一只從始至終都堅強(qiáng)又明亮的天鵝,每一片羽毛都透著象牙一樣堅硬而又柔和的白皙光彩,能夠飛越世界上最高的險峰。
而澤爾達(dá)則是火烈鳥,羽毛是冷卻之后柔軟的玫瑰,單足纖巧而又輕盈地立在湖面上,修長的脖子柔順地彎起,但又好像隨時都可以輕靈地繼續(xù)跳一場芭蕾。
“對了,我們?nèi)ヒ患医诌叺匿撉俚臧?!?dāng)時我給諾拉在那里彈過鋼琴,邊彈邊唱……都柏林里已經(jīng)找不到它了,但是這里還有?!?/p>
喬伊斯在第六次仔細(xì)打量著自己手里面的天鵝的時候,突然笑著說道。
“彈琴?那我正好也會跳舞,我特別喜歡跳芭蕾。哦,弗蘭克,別這么沮喪,我知道你不會跳芭蕾?,F(xiàn)在如果要我跳,我也只跳華爾茲。”
澤爾達(dá)顯然很喜歡這個主意,說的時候還笑著看了一眼菲茲杰拉德。
——華爾茲是雙人的舞步。
菲茲杰拉德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但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朝北原和楓投過去了求助的視線。
畢竟他也不會跳華爾茲??!唯一跳華爾茲還是第一次和澤爾達(dá)相遇的舞會上,那個晚上他整整把自己的腳踩了十六次!
北原和楓聳了聳肩,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同情表情。
“不會跳我機(jī)會教你。只是你這次可別再踩到自己了,我寧愿你踩到我身上來?!?/p>
“不行!這怎么可以!你的腳可是還要跳芭蕾的!我可不舍得你的夢想因為我的失誤就這么兒戲地耽誤……”
喬伊斯有些羨慕地聽著那對夫妻的聲音,突然想起了他和諾拉之間誰都沒有提起的婚姻。
他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呢?
超越者這樣想著,最后還是在看到街邊的鋼琴店里的鋼琴時放下了全部的思緒,整個人都好像沉浸在了那一段代表著幸福的回憶里,忍不住露出微笑。
他走進(jìn)去,坐下來,把杯子放在鋼琴架上,透過邊上的落地玻璃認(rèn)真看著外面被星辰點亮的街道。即使什么也看不清,但他就是知道這個街道上點亮了多少星星。
他開始彈琴。
是一個很溫柔的震顫的低音。
琴聲里是一種溫柔的愛意,是星星的河流從琴鍵上溢出來,是這個宇宙里最瑰麗和最荒誕不經(jīng)的思緒和風(fēng)景。
但是喬伊斯相信當(dāng)年的諾拉讀懂了他在琴聲里說的話,所以她才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