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汪。”懷里的狗有些心虛地小聲嗚嗚了幾下,然后從對方的懷里輕輕掙脫出來,討好地蹭了一把,然后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北原和楓看了看對方消失的身影,然后無奈地笑了笑,感覺像是有什么地方莫名空落了下來似的。
來來往往的人群。擦肩而過的路人。相逢又分別的故事。
“呼,這可真是?!甭眯屑覈@了口氣,然后甩了甩手,一臉解放了的模樣,“總算是把這位送走了,總是抱著這么一只狗在懷里,手也超級酸的啊……話說回來,既然莫斯科大劇院去不了,要不要去旁邊的小劇院看看話劇呢……”
北原和楓搖了搖頭,在心里小聲抱怨了一句對方的體重,然后重新走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畢竟旅行家什么的,可不是會被分別打倒的存在啊。
另一頭,借著街角的視線死角,利用對方的空間異能來到了某個無人小巷的費奧多爾抬頭淡淡地看了邊上的果戈里一眼,眼里透著點無奈。
“想笑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了?!?/p>
至于憋笑到現(xiàn)在整個人的表情都扭曲了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果戈里很不給面子地爆出了一大串笑聲,差點笑倒在比他還矮一個頭的費奧多爾身上,“費佳你也有今天哎!話說你竟然忍著沒有用異能嗎哈哈哈哈哈!”
費奧多爾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緩慢開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用異能呢?”
“?”果戈里的笑聲一下子戛然而止,金色的眼睛里一下充滿了名為“好奇”和“興奮”的神色,“哎哎?你真的對他用異能了?但是沒用?”
“我沒用異能?!辟M奧多爾用手?jǐn)n了攏自己毛絨絨的衣領(lǐng)子,酒紅色的雙瞳里閃過某種莫名的意味。
對方第一次看到自己時的那個眼神。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當(dāng)時的確有一種被瞬間“看透”的感覺——所以在后面,他才會有那么多的試探。
只不過總感覺有點違和感。
費奧多爾有些疑惑地皺了下眉,但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多提的意思,轉(zhuǎn)而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她怎么說?”
“所以說還是很好奇,費佳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那只狗是位小姐的……不過這件事的確是只有俄羅斯、日本和英國參與就是啦?!惫昀锫柫寺柤?,“看來那位來自大不列顛的布局者可是十分高明呢?!?/p>
“畢竟是那位著名的莫爾頓-芭蕾特小姐。”
迅速判斷出對方身份的費奧多爾倒是對此沒有多大意外:“即使被那里的核心圈子排擠出來了,她的能力絕對不會比那些人低到哪里去。這個世界上,在莫斯科制造混亂后還能保證全身而退的人可不多……”
“吶,所以下一步我們要干什么?”果戈里輕盈地躍上小巷子里的某個貨物集裝架子,然后轉(zhuǎn)過頭興致勃勃地看著費奧多爾,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混亂的莫斯科表演一場特別盛大的魔術(shù)秀嗎——”
“不?!辟M奧多爾抬起頭看著對方,像是想到了什么,“這幾天先把莫爾頓-芭蕾特小姐準(zhǔn)備的這場局解決掉,然后我們就離開莫斯科。”
“欸——?”果戈里歪了一下頭,看上去有些驚訝,然后瞬間了然,“這和莫斯科里的那位超越者有關(guān)系?他的異能到底是什么?”
巷子口的俄羅斯少年微微一愣,好像沒有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似乎是受到了那些比高等數(shù)學(xué)還要復(fù)雜一萬倍的建筑物的阻擋,小巷子里的光線顯得有些模糊和暗淡,只是朦朦朧朧地灑下來,似乎髓子里面還滲著來自北國的冷意。
“戰(zhàn)爭與和平,這是他的異能名?!?/p>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給出了一個有些有些答非所問的回復(fù),語氣聽上去卻平靜依舊,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至于具體的效果,很快你應(yīng)該就知道了?!?/p>
小巷的墻對面,某只終于得到解放的狗鬼鬼祟祟地放下自己剛剛一直“支棱”著的耳朵,發(fā)出了一聲人性化的嘆息,然后迅速跑開了。
目的地,英國駐俄羅斯大使館……旁邊的某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