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宇宙,是地獄、煉獄和天堂,也是人間的一切。
北原和楓眨了一下眼睛。
“的確,是很漂亮的風景?!彼α艘幌?,這么對自己身邊的安東尼說道。
在佛羅倫薩的但丁收回了自己的手,注視著天空。
他的左眼像是沉淀下來的水銀,泛著具有金屬質(zhì)感的銀灰,右眼則是溫和內(nèi)斂的暗金色,一如落著塵埃的金質(zhì)橄欖花冠。
“神曲里十重天堂的祝福一次性送出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效果。”
曾經(jīng)擔任過教會的使者的但丁先生幽幽地嘆了口氣,繼續(xù)喝自己的奶茶。
話說幾百年都沒有重撿自己的舊職了,搞得現(xiàn)在一點也不熟練,竟然連編個橄欖枝都要那么久了。
不過,應(yīng)該也有佛羅倫薩的原因吧。
但丁垂下眼眸,突然想到了當時自己被這座城市時被下的詛咒。
“只要回到佛羅倫薩,就會被燒死”的詛咒。
雖然“神曲”中的“煉獄”有著代表復活和重生的能力,但是只要回到佛羅倫薩,被火焰燒灼全身的痛苦還是會像附骨之疽一樣,永遠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但丁喝了一口奶茶,悠悠閑閑地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說起來,在編制橄欖枝的時候,其實感覺更像是在編制著蕁麻呢。
也很有意思,不是嗎?
在另一邊,塞萬提斯和薄伽丘做在火車上。
薄伽丘在興致勃勃地發(fā)短信騷擾人,至于騎士先生則是在認認真真地整理著自己的照片。
“對了,騎士?!?/p>
薄伽丘歪了一下頭,看著半天沒有動靜的回復,伸手戳了一下塞萬提斯的肩膀,很小聲地說道:“你知道我想要說什么的吧?!?/p>
“我知道?!?/p>
塞萬提斯平靜地回答,同時抬起頭,很認真地反問:“我現(xiàn)在當然知道了北原不是幾百年前的杜爾西內(nèi)婭公主,但是這有什么關(guān)系?”
騎士并不是什么傻瓜,頂多不太愿意面對現(xiàn)實,更何況北原和楓也一直在明里暗里地暗示。
但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塞萬提斯想。
就算旅行家并不是騎士在幾百年前所位置效忠的太陽,但是他依舊是騎士心里最特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最明亮的光。
他把自己拍好的照片在相機里面整理好,眼神一點點地溫和下去。
——我為什么要學習攝影?
因為它之于我的意義,便是可以抬起頭注視著你,一點點地向你走近。
倒懸的巴黎
飛機在飛往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