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洋娃娃”的笑容里是滿滿的惡意。
北原和楓和他對視了幾秒,然后聽到了自己身邊狐貍帶著嫌棄和厭惡的聲音響起:
“好濃的惡意和怨念啊……北原,這家伙真的是人類嗎?他身上的味道感覺比我見過的一些妖怪還要糟糕?!?/p>
作為祥瑞之獸和在高天原有正兒八經(jīng)神職的神明,白狐貍已經(jīng)切身地感受到夢野久作身上不舒服的氣息,在抱怨的同時忍不住抖了抖毛,紅色的神紋也浮現(xiàn)出來。
而且不是之前那種簡單的神紋,變得更加復雜也更加繁瑣。
“怨氣?”
西格瑪聽到這句話,看夢野久作的眼神都不對了起來,忍不住對狐貍做了個口型,詢問道。
“是啊,怨氣。他肯定曾經(jīng)懷著純粹的惡意殺死過無辜的人,而且那些人死得還很不安祥。否則在現(xiàn)在這個年代,不會有這么多怨氣纏著他的。你們?nèi)祟愡€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這么小的年紀就……”
白狐用溝通天地的權(quán)柄稍微感知了一下,接著尾巴一掃,祥瑞之氣把對方身上的怨氣暫時驅(qū)散,口中無語地嘀咕道:“要不是八咫鴉可以引渡亡魂,說不定這小子已經(jīng)被鬼給埋了?!?/p>
它可沒法把對方身上的怨氣完全祛除,暫時就不錯了。畢竟這講究的是冤有頭債有主,就算它是神,但也沒有強行了結(jié)這段因果的道理。
懷著純粹的惡意去殺死無辜的人嗎?
本來還在思考為什么狐貍只能從夢野久作身上感受到怨氣的北原和楓眨了眨眼睛,這下有些了然:雖然橫濱死人多,但要滿足這些條件的確實很少。
作為秩序的維護者,港口黑手黨和“羊”本來就很少主動惡意地殺害無辜,武偵更不用說。思來想去符合的好像只有夢野久作了……
“社長!”
還沒有等太宰對面的福澤諭吉開口,他旁邊的江戶川亂步就有點氣急敗壞地打斷了太宰治的話,大聲說道:
“我們才沒有必要答應呢!太宰也知道q很危險的!而且偵探社的賢治、谷崎和與謝野醫(yī)生在面對腦髓地獄時……”
“那就先交給我吧?!?/p>
福澤諭吉搖了搖頭,目光從夢野久作的身上挪開,沉聲說道,沒有聽取亂步的建議。
雖然亂步說的很合理,但他還是不敢賭太宰治會不會直接把夢野久作在大街上面“放生”。如果腦髓地獄真的爆發(fā),那造成的就是大規(guī)模的混亂了。
“亂步先生也放心好了,我會好好保管這個玩偶的?!?/p>
太宰治像是早有預料似的,笑嘻嘻地對氣成了包子臉的江戶川亂步揮了揮手中看上去有點嚇人的玩偶:“出事的概率很小,別生氣啦?!?/p>
很顯然,他的這句話沒有安慰到孩子氣的江戶川亂步。這位名偵探還是氣鼓鼓地看著他,然后加倍生氣地瞪了眼夢野久作。
“我要給北原先生告狀!”
他哼哼著說道,轉(zhuǎn)頭看向北原和楓。福澤諭吉則是有些無奈地低頭看了他一眼,安撫性地按住亂步的肩膀。
旅行家聽到這句話后只是有些縱容和無奈地笑了笑,和福澤諭吉對上了視線。
神情莊重的劍客朝他微微頷首,目光有著刀劍一樣的鋒銳感。而旅行家的姿態(tài)要顯得更加柔和一點,就連眼睛也是流淌著暖意的顏色。
兩個大人在這短暫的瞬間里達成了一點微不足道的默契,打算各自離開。
而被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互相推卸的夢野久作仰頭看著太宰,眨了眨眼睛,臉上浮現(xiàn)出燦爛到有些詭譎的笑容,聲音卻委委屈屈的:
“啊?這么想要把我丟下來嗎,太宰先生?”
“是啊,可惜還不能把你丟到擂缽街那里,只能麻煩我們的老對手。否則森先生要是發(fā)現(xiàn)你被中也揍扁了,我可不好交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