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和楓沉吟了兩秒,向羅蘭投去了疑惑的視線:“很軟很甜?”
羅蘭抱著自己的熱咖啡,聞言用詭異的眼神看了旅行家一眼:“怎么了?你還真信盧梭這家伙的濾鏡發(fā)言?查理的性格和他研究的法律和政治一樣,冷淡到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想了想,他又充滿“敬意”地感慨了一句:
“某種程度上,盧梭這家伙能把他惹得這么生氣,其實也是一種本事來著?!?/p>
但很明顯,這位正在被罵的倒霉異能者并沒有覺得自己很有本事,而是垂頭喪氣的,全盤接受了對方的嚴厲批評。
“可是……”
盧梭還想要再次掙扎一下:“可是查理椰一定舍不得讓我遺囑生效的吧?其實你這么說也是在關心我,對不對?我保證下次不會這么干了。原諒我這一次嘛?!?/p>
電話那端突然沉默了下來,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對面的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一種懶洋洋漫不經(jīng)心的腔調(diào):
“查理,干嘛愣著,我覺得我們還是早點把盧梭的遺囑寫好吧。到最后他的遺產(chǎn)我們可以三七分,我真的挺好奇這么節(jié)省的異能者到底有多少遺產(chǎn)可以繼承?!?/p>
“……”
盧梭磨了一下牙,紫紅色的眼睛里面閃過憤怒的神色,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豹子,一點也不客氣地對著對面“嗷嗚嗷嗚”了起來:
“伏爾泰!你給我閉嘴!我說查理椰怎么會突然想起來寫遺囑呢,果然全部都是你這個混蛋攛掇的吧!”
“哎呀呀,既然不接電話,那么我當你是個死人也沒有問題吧?你說對嗎,查理?”
伏爾泰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聽上去有一種慢條斯理的高傲和濃重的挑釁意味:
“我勸某些人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大家不愿意看你出事,不見得就是關心你,頂多是覺得你這條命還有點用處罷了?!?/p>
“我都說了,伏爾泰你給我閉嘴!我要聽的是查理椰的回復,又不是你的!”
盧梭惡狠狠地說道,看上去很想沖過去把電話那端的某個人揍個半死。
“我就說,我就說?!?/p>
伏爾泰故意拉長聲音,然后冷笑一聲:“你還能拿我怎么樣不成?”
“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樣?!北R梭發(fā)出了“呵呵”的笑聲,“但我覺得我可以拖著你一起下地獄,你覺得這個建議怎么樣?伏爾泰先生?”
“感情真好?!?/p>
羅蘭拉著法布爾,悄悄地和北原和楓解釋著這三個人的關系,順便看著他切飯后水果:
“其實沒必要太在意他們的說話方式啦,雖然聽上去火藥味有點濃,但這就是他們?nèi)齻€人的相處模式。要是哪個人真出問題的話,其余兩個人也會炸鍋的。”
“這樣么……可我覺得盧梭快要被氣成河豚了?!北痹蜅饔行牡乜戳艘谎郏瑹o聲地嘆了口氣,“好吧,希望人沒事?!?/p>
他是真的有點擔心。畢竟上輩子盧梭和伏爾泰的關系也不怎么好。
在矛盾最為劇烈的時候,伏爾泰甚至向盧梭的祖國舉報了對方,把思想理念上的沖突變成了用政治的手段打壓異己,甚至匿名對盧梭的私生活進行造謠污蔑,試圖用輿論和政治對付盧梭,基本上是朝著置之于死地去的。
——而這一切東西,包括政治打壓、誣告與侮辱,恰恰好伏爾泰當年也經(jīng)歷過,甚至因此流亡到了國外。但在他聲望到達高峰的時候,他卻也用這種方法來對待另一個人。
北原和楓想到這里,忍不住嘆了口氣,把橘子從中間切開來,分成整整齊齊的兩半。
從某些事件上來看,三次元伏爾泰這個“歐洲的良心”的稱號其實也挺地獄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