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覺得面前的這個俄羅斯人很危險,就像是在非洲遇到了大型貓科動物那樣的危險。
它們都擁有著優(yōu)雅的舉止,以及一擊致死的攻擊力。
費(fèi)奧多爾看著這些人之間的互動,微微歪了下腦袋,眼中浮現(xiàn)出饒有興味的神色。
“別啃手指?!北痹蜅饔挠牡穆曇魝鬟^來,“我還要和托爾斯泰先生交代呢?!?/p>
“真讓人傷感,以前我還小的時候,您的語氣可要好很多,北原先生?!?/p>
費(fèi)奧多爾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用柔軟且?guī)е倌曩|(zhì)感的聲音說道,同時兩只手往身后一背,沒有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指甲:“這么久沒有見面,不來一個擁抱嗎?我可是把工作丟給了尼古萊才有時間來看您的。”
果戈里真的會工作嗎……
北原和楓挑了挑眉,腦海里忍不住冒出了這個想法,然后抬頭看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自己高的費(fèi)奧多爾,微微嘆了口氣,伸手和對方來了個短暫的擁抱。
兩個人都沒有讓這個“溫馨”的動作停留太長時間,很快就分開了,接著就是一些再見面時的寒暄與詢問。
“在橫濱上班的感覺怎么樣?”
“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以及終于有人可以幫我吸引尼古萊的興趣了,真是讓人高興?!?/p>
北原和楓理智地思考了一會兒,感覺這句話聽上去更像是反話。
“應(yīng)該也見到了不少妖怪?”他問。
費(fèi)奧多爾露出了一個乖巧但神秘的微笑。
“書……”北原和楓深深地注視著對方,然后輕聲地開口,但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我已經(jīng)有猜想了。但是這個想法還差最后一塊拼圖。”
費(fèi)奧多爾側(cè)過頭,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西格瑪,聲音溫和:“不過北原先生應(yīng)該也不會把最后的拼圖告訴我的吧?但沒有關(guān)系,什么都不說也是一種說明?!?/p>
還在對付自己的白狐有些疑惑和好奇地抬起頭,雪白的耳朵微微抖了抖。
“你們在說什么?”它問。
“都市傳說里的許愿器?!?/p>
北原和楓聽到它的問題,于是低下頭,彎起眼睛:“是那種可以給西格瑪瞬間就制造出一個家的許愿器哦。”
之前還在郁悶地踢石子的西格瑪茫然地抬起頭,幾乎下意識地“唔誒?”了一聲,那對淺灰色的眼睛有些無措地睜大。
“可我已經(jīng)有家了。”他拽了下北原和楓的衣袖,十分堅定地說道。
前面的費(fèi)奧多爾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似的,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后西格瑪就氣勢洶洶地瞪了上去。
北原和楓看了看兩邊,明顯有些頭疼,但最后還是把西格瑪給拉到了懷里。
“好啦,也不用這個樣子……”旅行家難得在晚輩的包圍下顯得有些心虛,目光可疑地漂移了一下,“嗯,我們接下來去哪里?東京應(yīng)該還有不少值得去的地方吧?!?/p>
白狐又舔了舔——它以一種吃瓜的心情好奇地看著面前的場景,金色的眼睛顯得亮晶晶的,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
這就是腳踏兩條船的人類的翻船現(xiàn)場嗎?
“費(fèi)佳!北原!我把事情都解決完了!你們要在東京玩嗎?也帶我一個!”
接著就是一陣突兀的明快笑聲,一個有著銀發(fā)的魔術(shù)師青年幾乎是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街道上,然后張開手臂,像是飛鳥一樣嘰嘰喳喳地“飛”過來,一側(cè)沒有被魔術(shù)卡牌遮擋住的淺金色的眼睛彎起,看上去笑嘻嘻的,很不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