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到底去哪里找一個人陪自己度過這個晚上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走在小巷子里面,隱藏住了內(nèi)心所有的思緒,臉上笑容燦爛,一如既往,漂亮的就像是最美的花,糜爛得就像是最美麗最骯臟最無藥可救最墮落最不想看到光明最不像人形的一團爛泥。
啊,去富豪區(qū)勾引一兩個有錢人吧。
讓·熱內(nèi)想到,嘴角勾起來,水色的眼睛波光粼粼,在月色下有種shi漉漉的美感。
她已經(jīng)忘掉自己之前某個瞬間想的東西了,或者說把這個當成了某種幻覺。
說實在的,她沒有感受過所謂的溫柔,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黏糊糊的觸摸,溫熱的血肉覆蓋堆疊,含糊熱情的無聲表達。那種東西永遠是柔情的,像是月光與太陽,總是如此深情地眷顧著她——但她真的沒感受到過溫柔。
所有的愛屬于神女,屬于年輕的美麗,屬于盛開的鮮花,屬于某種誘人的事物,只不過順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但這就讓她感到足夠的幸福,她畢竟是一個很好滿足的男人。
“嗨,親愛的——”
她看到一個人,挑眉愉快地打了個招呼,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不需要說出后半句話就夠了。
啊,那就夠了吧。
真是一個美好的晚上,明天的事還是明天再想好了,親愛的,晚
安。
兔子與紐約
紐約的雪總是在很快的消亡。
當日頭出來的時候,它們往往就已經(jīng)厭倦了或者徹底融入了這座城市,無聲無息地消失。唯有風和樹木還記著它們從來到走的樣子,像極了在紐約的亨茨-龐特這個地方里的女性們看到警察時的樣子。
——畢竟誰也不想要成為每年被紐約警察抓走的那上千個倒霉鬼之一,不是嗎?
“所以警察經(jīng)常在那群聰明女人身上碰壁,尤其是發(fā)生案件的時候,她們那濃重的警惕心讓我們很難得知什么實話。”
埃勒里·奎因坐在高樓前,手里拿著一個手機,語氣輕快地開口說道,側(cè)過頭看向遠處人來人往的大街。
那里看上去一切正常,紐約的市民像是以前一樣生活著,新聞上雖然多出了一條“15歲少女為了付錢打游戲打死七十歲老人搶劫所有家當”這樣駭人聽聞的記錄,但顯然沒有干擾到紐約人忙碌的生活。
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活著,就像是他們和他們祖先在紐約度過的無數(shù)個年頭一樣。
“是啊,我很理解你的意思,也沒有對此進行指責的想法。站在各自的角度上,其實每個人都沒有做錯?!?/p>
北原和楓用帶著嘆息意味的聲音回答道,聽上去溫和得還是一如既往,就是多了幾分疲憊。
他坐在床邊,抱住在自己懷里睡得很沉的西格瑪,用一只手有些艱難地試圖給對方編出來一個和露西同款的麻花辮,撥弄得懷里的孩子時不時下意識地發(fā)出哼哼唧唧的不滿嘟囔。
“如果遵守法律沒有辦法讓一個人活下去,那么他們走上別的道路也沒有什么可指責的。但這也不說明他們損害他人的利益和社會的穩(wěn)定就不需要付出代價。
埃勒里·奎因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地回答道:“屬于人類的世界就是這么殘酷?!?/p>
人類太脆弱太弱小,以至于必須生活在集體之中才能夠生存,但是為了維護集體的存在,總有個體的訴求和利益在過度統(tǒng)一的標準下被無視和犧牲。是,有些事情的確情有可原,但那又怎么樣呢?
法不容情。
“是啊?!北痹蜅鬏p聲地說,手中終于給西格瑪編好了麻花辮,拿起一直放在邊上的絲帶扎了起來,然后在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順手打了個蝴蝶結(jié)后,他的目光忍不住心虛地往別的地方挪動了幾厘米。
雪白的兔子從床上歪在一邊的禮帽里面探出腦袋來,四處嗅了嗅,看到人類似乎已經(jīng)把事情忙完后開心了不少,撲騰著跳過來,伸著前爪就想要一個擁抱。
北原和楓笑了一聲,伸手把這一團雪白的糯米滋粑摟在懷里,穩(wěn)穩(wěn)地抱住,起身走到窗前,另一只手中還是拿著和埃勒里聊天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