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白狐貍!上次你燒了我翅膀的事情我們再來說道說道!看我這次不把你的尾巴拔了!”
“嚶嚶嚶別摸我頭……”
狐貍的掙扎求饒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就是濃濃的怒火:“草,你這天狗怎么在這里,還在我面前發(fā)神經(jīng)???要不是你在天上飛擋著我曬太陽,我才懶得燒你翅膀呢!你當(dāng)我很喜歡用狐火嗎——那玩意都熱死了!”
“那個天狗不是在天上飛的啊!你這理由根本就不成立好嗎!你是不是以為我好欺負(fù)?”
“呵呵,家門口的樹被人砍了,結(jié)果只敢三更半夜跑過去把他家里人的頭發(fā)剪掉,這還不叫好欺負(fù)?知道的說你是天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改行當(dāng)理發(fā)師的發(fā)切呢。”
房間外頓時安靜了一瞬,只有果戈里故意拖長的“哇哦”聲是那么顯眼。
接著北原和楓感覺那只天狗大概是冒出來了什么天狗特色粗口,再然后大概就是打起來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聽上去慘不忍睹。
接著是貍貓拍打著自己的肚皮,幾只一起背著酒壇子過來了。它們是“烏泱泱”的一大隊,要來蹭吃蹭喝。再然后是老鼠變成的小人,在看到這里還有貍貓后被嚇得露出尾巴,“吱吱”亂叫。
隱沒在黑暗里的貓又悄悄偷走了一個貍貓的酒葫蘆,然后跳到了屋檐上,悠然地晃動尾巴。
雨女帶來了一陣稀稀落落的小雨,她拿著一柄傘,在窗外對今天有一面之緣的北原和楓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讓屋檐下掛的晴天娃娃臉一下子苦了起來。
狀如火焰的提燈火闖入雨里,然后在房間里晃了一圈,開心地想要去圍著狐貍和天狗轉(zhuǎn)圈。
結(jié)果它的熱情把這兩個一個在意尾巴,一個在意翅膀的妖怪給嚇了一跳,瞬間架也不吵了,也不打了,紛紛作鳥獸散。
片輪車是和雪女一起來的。
從天空中飛來的燃燒著火焰的車輛上,一身赤金色衣袍的女子拉著身邊穿著雪白衣服的少女的手,以袖掩唇,微微地笑起來,顯然聽到了妖怪們的對話。
“真熱鬧啊。”大妖怪笑盈盈地說。
“嗯……”雪女柔柔地應(yīng)了一聲。
作為雪山上孤獨生活的妖怪,她有些怯生生的,第一次看到這么熱鬧的場景,冰色的眼睛好奇地注視著周圍,直到車上的火焰止息才跟著對方走下來,在看到北原和楓后還乖巧地笑了笑。
雪女是一種柔美、脆弱,帶著傷感色彩的妖怪,就像是冰涼而又易逝的雪。
北原和楓愣了一下,然后對她也笑了一下。
他想到了自己在俄羅斯遇到的“雪姑娘”。
這兩者本身就是極其相似的妖怪。
雨女拖著下巴,看到自己下的雨一半變成了霧氣,一半變成了細(xì)碎的雪,但也沒生氣,而是招呼著她們和自己坐在一起。
屋檐下晴天娃娃的表情更苦了。
北原和楓有點好笑地把它給拿下來,把它遞給委屈巴巴地亂轉(zhuǎn)的提燈火,這才看到這個寄宿在晴天娃娃里的日和坊高興起來。
他給那些喜歡喝茶和貪小便宜的妖怪倒茶,側(cè)過頭望了眼費奧多爾,發(fā)現(xiàn)果戈里已經(jīng)興高采烈地給對方展示自己捉到的滿地跑的老鼠人了。
“費佳!我感覺這和
我們死屋之鼠的招牌特別搭配誒!”
于是他忍不住笑笑,又看了眼正在拉著狐貍不讓它去欺負(fù)別的小妖怪的西格瑪,最后收回了目光。
旅行家抬起頭,看到月明正在梨花上,聽到遠(yuǎn)方似乎有人橫笛吹徹三月雪,于是給自己也倒了杯茶,而后一飲而盡。
他摸了摸臺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藍(lán)色燈罩的落地?zé)?,忍不住笑了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