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白狐的身上,若有所思地歪了歪頭,讓狐貍瞬間就把自己云朵似的大尾巴藏在了肚皮下面。
“嚶嗚?”狐貍警覺。
“我說小白?!?/p>
太宰治起外號起得無比熟練,手中的手持噴泉輕盈地晃動幾下,瞇著眼睛打量邊上的狐貍,聲音中保證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意味:“你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白藏主吧?”
“你才是白藏主!”
狐貍盯著不斷冒出來的火花,尾巴下意識地一縮,但又感覺自己被罵了,于是把身子重新支棱起來,氣哼哼地反擊了回去:
“我又不是只有三條腿!”
很顯然,這句話沒有什么威脅力,甚至連罵都算不上。就連邊上的西格瑪都歪過頭,低聲地笑起來了。
北原和楓則是笑盈盈地把齜牙咧嘴裝兇的狐貍抱在自己的懷里,用臉頰蹭了蹭對方蓬松的大尾巴,安撫性地揉搓幾下對方的耳朵:
“好了好了,再這么鬧騰就要排幾個小時的隊才能登上摩天輪了,稻荷神前輩。”
狐貍還在不服氣地哼哼:“嚶——”
太宰治則是撐著拐杖,蹦蹦跳跳地哼著歌跑到了前面,順手在垃圾桶里丟掉了熄滅的手持噴泉。
在遠(yuǎn)處的黑暗里傳來這位黑手黨干部很有活力的聲音:
“北原快來,我搶到位置了!”
橫濱的摩天輪是粉紅色的。
這種柔軟的顏色和橫濱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但很有玻璃珠般春天的氣質(zhì),仿佛鋼筋混凝土構(gòu)成的建筑也有了櫻花輕盈而優(yōu)雅的浪漫感。
在夜晚,它給橫濱人更多的印象卻是那五彩斑斕變換的色彩,在十幾分鐘的時間里變幻出了各種各樣的色彩,如
同天照大神的車輪,在天空中拖曳出晚霞似的璀璨光芒。
在這樣的摩天輪上看橫濱的時候,總是感覺格外的繁華。
“港口黑手黨負(fù)責(zé)值夜的人有的時候會聚在窗戶邊上?!?/p>
太宰治趴在摩天輪的窗戶邊,也不管摩天輪廂子內(nèi)部重心因?yàn)樗膭幼靼l(fā)生了偏移,用相當(dāng)輕快的口吻說道:“然后他們就可以看這個摩天輪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然后呢?”西格瑪聽著太宰治在那邊念叨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由得好奇地詢問道。
“然后?然后我就會突然冒出來,拍一拍他們的肩膀,對他們露出特別友善的微笑,告訴他們——”
太宰治說到這里,聲音很配合地故意壓低了一截,顏色渾濁而暗沉的鳶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西格瑪,唇角微微翹起,聲音低沉:
“森先生要是知道他們上班摸魚的話,一定會把他們這個月的工資全部扣光的!”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被這個故事嚇到了吧?”
太宰治在說完之后,眨了眨眼睛,也不管別人的反應(yīng),自己就先笑了起來,身上屬于黑暗的氣息瞬間煙消云散。
西格瑪在對方的笑聲中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由于昨天太宰治被中原中也和費(fèi)奧多爾吸引了主要注意,他一開始沒怎么感覺到對方“捉雞逗狗”的能力,但在經(jīng)過這么一天后……
嗯,他覺得自己終于明白中原中也為什么能和太宰治打起來了。
“所以最后真的扣工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