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羅蘭沒好氣地回答道,同時拍了拍自己衣襟上面沾著的雪,有些嫌棄地嗅了嗅,然后看了一眼頭頂樹枝上站著的鳥。
“唧——唧——唧?”
站在枝頭上的烏鶇鳥迷惑地歪了一下頭,看著腳底下的人類,輕盈地在樹枝上拍打著翅膀跳了一下,結(jié)果蹬下來了更多的積雪,灑在某個人的身上。
“它很喜歡你哎,羅蘭?!?/p>
法布爾偏過頭,有些好奇地看著這一幕,然后認(rèn)認(rèn)真真地點了一下頭,解釋道。
色彩斑斕的蝶蛾環(huán)繞在法布爾的身邊飛翔,讓這個異能者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顆有著無數(shù)衛(wèi)星環(huán)繞著的星球。
法布爾的身邊一年四季都飛著蝴蝶,這對于任何認(rèn)識他的人來說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算是冬天不應(yīng)該有這些小家伙出現(xiàn),但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要是哪一天總是繞著法布爾飛的蝴蝶和飛蛾消失了,那才是該叫大家嚇一跳的事情。
“不,我可不覺得這是什么友善的體現(xiàn)?!?/p>
羅蘭無語地盯著那只烏鶇,烏鶇也無辜地盯著他,然后理直氣壯地飛到了羅曼·羅蘭的肩膀上面,開始啄某個法國人的頭發(fā)。
這種看上去和烏鴉十分相似的鳥似乎也有著和烏鴉一樣的調(diào)皮性格,至少在羅蘭的面前表現(xiàn)得很活潑。
“唧唧!”它用嘹亮的嗓音叫著,成功地跳到了羅曼·羅蘭的腦袋上,優(yōu)雅地啄了啄自己的羽毛,看上去一副驕傲的模樣。
法布爾墊了墊腳尖,好奇地抬著頭,朝羅蘭頭頂上的烏鶇看過去,但也沒有打擾這只似乎正在自鳴得意的鳥兒。
“一切來自大自然的特殊對待都是一種友善的表示?!彼@么說,語氣里面是十足的肯定,“所以等會兒它要干什么你都不要怕,羅蘭?!?/p>
羅曼·羅蘭:“……”
羅蘭先生癱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問道:“那我能對它做什么嗎?”
法布爾用譴責(zé)的眼神看著他:“你想要對它做什么?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待小動物?”
“噗。”北原和楓感覺他們在唱一種新型式的雙口相聲,干脆朝那只烏鶇揮了揮手,得到了一聲友好的鳴叫,緊接著便是手臂微微一沉——這只不怎么怕人的鳥兒已經(jīng)飛到他身上來了。
“啾嗚~”
黑色的小巧鳥兒歪了歪腦袋,感覺這個人類可比自己之前看到的“同類”要順眼多了,于是開心地跳了兩下,打算給對方表演表演自己最擅長的拿手好戲。
“啾啾,呦嗚呦嗚,布谷,嘎,唧唧……”
于是這只鳥揚了揚腦袋,開始模仿起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所有鳥的叫聲,一個聲音比一個聲音婉轉(zhuǎn)動聽,成功地以一只鳥的身份承擔(dān)了歌曲的高音部、中音部和低音部。
就像是一只孔雀會有意識地賣弄自己漂亮的尾羽一樣,烏鶇鳥也會給自己喜歡的人類唱它最好聽的歌。
“我說,這才叫善意吧?!?/p>
羅蘭沉默了一會兒,慢慢悠悠地開口。
“這是當(dāng)然的啦,你又沒有辦法和北原比人格魅力?!?/p>
法布爾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否則你還至于為自己找不到好看又溫柔的女朋友擔(dān)心嗎?那樣追你的人估計都要從巴黎排到普羅旺斯了。”
羅曼·單身狗·羅蘭遭到致命一擊,整個人都痛苦面具了起來。
所以為什么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女朋友,這是個問題:明明他們社長都已經(jīng)靠自己睡了幾百個女孩子了?。?/p>
同樣至今也沒有談過戀愛的北原和楓同情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過話說回來,他自己都沒有這么受女孩子歡迎過,也不知道法布爾的結(jié)論是怎么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