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不缺圍巾,更不缺買圍巾的錢,但是這條米黃色的絲綢圍巾他還是很喜歡的,如果丟掉的話……
那就丟了唄。
北原和楓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走開了,打算去廚房給自己泡一杯意式咖啡壓壓驚,只是心里稍微有一點替自己的圍巾感到可惜。
法布爾看起來比他還要難受一點:“北原,你的本體真的沒了誒。那我以后想要認(rèn)你就麻煩很多了,我其實有一點臉盲來著?!?/p>
“……首先,臉盲不是色盲,法布爾先生?!?/p>
北原和楓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幽幽盯著法布爾:“黑頭發(fā)和橘金色眼睛的人在法國至少比戴圍巾的人少見吧?”
法布爾發(fā)出了無辜的一聲“嗷”,香蘋果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對方,頗有幾分試圖靠賣萌蒙混過關(guān)的意味。
北原和楓:“……”
旅行家無奈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無視了對方撒嬌一樣的舉動,補充道:
“第二,我的行李箱里面至少還有十幾條圍巾呢,這件事情就不用擔(dān)心了?!?/p>
法布爾甩了甩自己的長發(fā),把停在上面的蝴蝶驚得飛起來,恍然大悟地“哇哦”了一聲。
接著就趴在羅蘭的耳朵邊,小聲地和自己的朋友講起了悄悄話:“所以果然圍巾才是北原的本體呢,羅蘭。”
羅曼·羅蘭打了個哈欠——雖法布爾醒了,但他自己反而泛起了點睡意。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這種手寫的樂譜讀起來的確有點折磨人。
如果不熟悉對方的風(fēng)格,估計他連這張紙上寫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他偏過頭看法布爾,感覺耳朵有點癢,干脆把對方的腦袋推得遠(yuǎn)了一點,用有些困倦的語氣回答:“北原他聽到了?!?/p>
法布爾微微一愣,然后緩緩地歪了下腦袋,用大大的眼睛看著旅行家,軟聲軟氣地發(fā)出一聲貓叫:“喵嗚?”
你剛剛在說什么,小貓咪聽不懂jpg
北原和楓身子一個后仰,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法布爾,對這只孩子氣又活潑、而且還能軟下來賣萌的貓咪徹底無奈了。
羅蘭看上去倒是對法布爾故意露出的可愛表情一副習(xí)以為常的姿態(tài),甚至還趁機埋著吸了一大把,心安理得地把對方當(dāng)成睡覺時候的抱枕,抱著窩在沙發(fā)上犯困。
旅行家看著這兩個人,最后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搖著頭繼續(xù)往廚房里面走,打算泡完這一杯咖啡就去房間餓餓挖慶祝里面開始新一輪工作。
這個工作說簡單也不簡單,但也算不上有多難:之前在巴黎看過巴黎圣母院之后,北原和楓就有“讓這個幾經(jīng)改變的圣母院重新恢復(fù)剛剛建立時的原樣”的想法了,心里也有大致的計劃,只是現(xiàn)在要寫下來而已。
至于原因……不僅僅是想要還原自己前世圣母院模樣,或者試圖再現(xiàn)《巴黎圣母院》里面那座輝煌美麗的大教堂。
而是這個世界的圣母院看上去的確有一點不倫不類,與前世相比喪失了很多讓人感到驚艷的美感。
法國不同時期建筑審美風(fēng)格的多變,以及每個時代都要對這座教堂整修一遍的習(xí)慣,都讓它失去了最開始美麗古典的姿態(tài)。
甚至它都不算是巴黎的著名景點,很多國家的游客來到巴黎都懶得看它一眼,也只有幾個旅行團(tuán)才會把它納入旅游名單——這才是最讓人想要嘆息的。
“如果這個世界的大教堂被燒了,估計也不會引起像是上輩子那樣的軒然大波吧?!?/p>
旅行家一邊磨著咖啡豆,一邊想著這個世界命運多舛的圣母院,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對了,還要保留下那幾座大鐘,這可是雨果和安東尼共同的朋友,而且性格也很好,如果因為這個計劃變得無家可歸就不妙了。
北原和楓把磨好的咖啡粉倒進(jìn)蒸餾咖啡機,壓平粉末,打開開關(guān),看著里面褐色的粉末和透明的水互相攪動,最后互相融為一體。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年雨果就是通過《巴黎圣母院》以及這本書所引起的輿論保護(hù)了這座教堂,不過上輩子那位作家的政治地位也不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