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絕大部分話來自于果戈里的貢獻,從“費佳你想不想吃點心”到“費佳我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可以說是一個人撐起了一路的話題。費奧多爾只是偶爾回上幾句——可以說氣氛相當融洽……嗯,算是融洽吧?
北原和楓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一眼莫斯科的天空。
很淺淡而又很清澈的藍色,像是一張脆弱透明的玻璃被輕輕地罩了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能透過它看到另外一個世界的風景。
有風從天地間吹過來,帶著融融的暖意融化在人的身上,讓人忍不住升起一種安心的困倦感,仿佛已經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似的。
四周各種高大的建筑物,熙熙攘攘川流的人群,再加上身邊兩個人之間意外還挺有生活氣息的聊天,以及自己懷里的一只狗,突然就有了一種身處塵世之中的感覺。
好像他并非是這座城市的過客,而是一位切切實實的、在其中生活著的人。
——他于此“生活”,而非僅僅是存在其中。
這種感覺……真的挺奇妙啊。旅行家輕輕地笑了笑,重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腳步也略微放緩,跟著前面的兩個人停了下來。
已經到了。
北原和楓望了望出版社的牌子,然后把視角切回正常角度,偏過頭看了眼費奧多爾:“就是這兒嗎?”
“是的~”主動接過話匣的是果戈里,銀發(fā)金眼的俄羅斯未成年笑瞇瞇地伸出雙臂,有些夸張地比劃了一下,很有點未來那位魔術師的氣質,“就是這里哦,這位先生?!?/p>
然后他就被邊上的費奧多爾一臉無奈地戳了一下肩——大概是提醒對方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莫名其妙犯二。
北原和楓看了眼投來了奇妙目光的圍觀群眾,在心里如是猜想到。
不過這個時期的陀總真的挺謹慎的,完全看不出來五年后會是個能在橫濱弄出龍頭戰(zhàn)爭的狠人……所以是年齡問題,還是莫斯科這個地方的水太深了?
呼,算了,反正這和他也沒什么關系,沒必要在意啦。
旅行家無所謂地把自己的猜想丟到一邊,同時將懷里的狗“撕”了下來,往對方懷里一塞,甚至還仗著自己居高臨下的身高優(yōu)勢揉了把對方的腦袋:“那就麻煩你照顧它了?!?/p>
手感挺不錯的。
北原和楓默默點評了一句,看了眼果戈里那透著一絲絲迷茫和震驚的眼神和微微顯得有點僵硬和緊繃的動作,內心一下子愉快了起來。
果然,果子那一頭感覺亮閃閃的白毛很好rua——雖然感覺自己做出這個動作之后,很可能名字會被掛在ansha名單上面就是了……
不過無所謂,死就死了,本來就是白賺的一輩子,當然是開心就好了啊——?。ㄕ鹇暎?/p>
心情指數(shù)上揚了60個百分比的旅行家先生考慮了一會兒順手rua一把費佳(的帽子)的可能性,最后還是有些遺憾地放棄了這種作死行為。
畢竟即死這種異能吧……死了不要緊,要緊的是死了都沒rua到。而且第二次出手也沒有偷襲優(yōu)勢,說不定就會被成功閃避過去了。
北原和楓在心里悄悄嘆了口氣,然后對看上去表情管理非常得當,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什么意外神色的費奧多爾,很淡定很從容地露出一個微笑:“那我們進去吧,這位小先生?”
費奧多爾同樣很淡定很從容地點了點頭:“直接進去就好了,這里我以前來過?!?/p>
發(fā)現(xiàn)對方的確沒有去摸費佳頭的意思,費佳也沒有對自己被摸頭特別表現(xiàn)出驚訝的尼古萊先生:“……”
還很年輕的魔術師看著這兩個人迅速達成一致,然后走到出版社里的情景,感覺自己得到了差別待遇,各種意義上的。
目前還顯得有些稚嫩的小丑先生微微鼓起臉,有些不爽地扯了一下懷里柯卡犬的狗尾巴,然后得到了一聲敢怒不敢言的“汪嗚”犬叫。
“吶,費佳已經走了,現(xiàn)在是我們聊聊了?!惫昀飵еc危險和戲謔的聲音幽幽響起,“有什么想說的嗎,這位先生……或者是小姐?”
至于對方背后的身份不是人,這一點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畢竟這只狗表現(xiàn)出的行為舉止已經足夠不打自招它的人類身份了。
而且在過程中對方表現(xiàn)出的專業(yè)水準的反追蹤能力,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培養(yǎng)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