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有點好奇地看著他,這位小王子現(xiàn)在在意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所以你是叫歌德嗎?”他問。
歌德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他又想起來了之前和北原和楓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了。
“這不是重點。好吧,我的確叫歌德?!?/p>
某只狐貍在小孩子干凈的眼神下難得感到了窘迫,略有心虛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guī)闳コ蕴枪趺礃??德國最好的牛軋?zhí)?!?/p>
“是拿牛奶和果仁做出來的糖?!?/p>
北原和楓看到小王子投來的眼神,給對方解釋了一句,順便揉亂了他的頭發(fā),抬頭對歌德笑道:“所以趕緊帶路,等會兒我們還要去花店買花呢?!?/p>
“買花我建議藍色矢車菊!”
歌德興致勃勃地提出了自己充滿個人傾向的建議:“相信我,沒有什么花比藍色矢車菊更適合德國了。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我還可以把臥室里插的一束送給你們……”
“恕我直言,你快要撞到前面的電線桿上面了,歌德先生?!?/p>
“哦哦,這個不是重點。對了,北原,你今天的圍巾是不是有點歪?我是說稍微往左邊偏了一點,看起來挺奇怪的?!?/p>
北原和楓摸了摸自己的圍巾,腳步停頓了一下,很認真地看向歌德:“……我突然明白你是怎么和康德成為朋友的了。你們兩個的強迫癥真的沒問題嗎?”
“只是完美主義者的一點追求而已,什么叫做強迫癥?。 ?/p>
歌德抱怨了一句,用嫌棄的語氣講起了他們相遇的故事,眼神卻也一點點柔和了下來。
“康德這家伙是當年太自閉了,明明成績很好,但是整個人都陰沉沉的。而且和他聊天的確很舒服,我們都很認同彼此……雖然總有些人會在我身邊嘮叨?!?/p>
“但不管怎么說,我很高興認識他?!边@位年輕的超越者歪了下頭,然后愉快地笑了起來,“準確來說,是特別幸運才對?!?/p>
對于嚴謹?shù)牡聡藖碚f,有時候外界的看法和規(guī)矩反而是他們最不在乎的。
歌德一點都不在意那些因為他“超越者”的身份就嘮嘮叨叨的人:他接受這個職務出自于對國家的熱愛和責任,并不是非要給自己添加束縛。
在嚴謹?shù)娇量獭⑸踔劣悬c超出常人理解的標準下,他們有著比誰都要燦爛和驕傲的內(nèi)心:
就像是隱藏在鋼鐵森林里的太陽。
他們不在乎別人對他們行為的評價,他們所樂衷于的只有兩件事:一是孜孜不倦地給冰冷的宇宙增加新的光彩。
二是在茫茫的宇宙里,尋找到另外一顆充斥著光和熱的恒星。
煉金術(shù)
從柏林最好的糖果店里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手里都抱著滿滿的糖。
還是北原和楓付款的。
“我果然還是沒法想象超越者先生連買糖的錢都沒有?!甭眯屑覕?shù)了數(shù)余額,發(fā)出一聲惆悵的嘆息,“你是出門不帶錢嗎?”
“才不是——!是那群家伙擔心我每天吃兩三斤糖會出什么問題,所以單方面把我的糖果和甜點購買權(quán)給禁了。”
歌德哼哼唧唧地說道,灰色的瞳孔中有著濃郁的郁悶和不爽:“所以只能托別人買……康德他竟然還不幫我!”
敏銳地察覺到了某個數(shù)字的北原和楓感覺自己的眼角跳了一下,有些懷疑地重復了一遍:“兩三斤?糖?”
“是啊,兩三斤糖,有什么問題嗎?”歌德理直氣壯地回答道,那對灰色的眸子很嚴肅地看著自己的新朋友,“我已經(jīng)很收斂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