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沖之的圓周率再牛逼,到了其他儒生嘴里也是一句算數(shù)是小道,雜學(xué)。
同時愛好‘雜學(xué)’的儒生,就算真的搞出科研成果,只會有兩種后果,要么理想崇高,格局大,直接公開技術(shù),利國利民利天下,直接白送,要么鄙視商賈,不愿意投入商業(yè)運用。其實古代也有集全國之力搞的大型科研工程,可最后無一例外都成了勞民傷財?shù)臄〖倚袨?,就因為不能獲得正向反饋。
科研需要經(jīng)費,但卻只出不進,這可不敗家嗎。
比如北宋朝廷耗資十萬貫,集全國能工巧匠,天文學(xué)家,數(shù)學(xué)家,搞出來的‘水運儀象臺’,這是世界上第一種帶有擒縱器的天文鐘,后世歐洲所有的機械鐘表都用了這種擒縱器。
人家歐洲鐘表賣那么多,宋朝花十萬貫搞的研發(fā),扔水里就聽見個響,根本看不到回頭錢,沒有收益,純糟蹋錢,你以后再搞這種大型科研工程,誰還會支持?最可氣的是,那臺水運儀象臺,還在靖康恥的時候被金兵搬到了燕京,后因保存不善被毀壞了。
水運儀象臺的設(shè)計總師‘蘇頌’,他兒子倒是保留了一份機械圖譜,可是因為沒人能看的懂,無法重新仿制。產(chǎn)學(xué)研關(guān)系很重要,后世中國科技井噴也是新世紀之后的事,之前國家主持的大型工程只是打基礎(chǔ),還有軍工,那些東西都很難變現(xiàn),普通的民用產(chǎn)品在國際上又沒有競爭力。
產(chǎn)學(xué)研關(guān)系理順后,企業(yè)有技術(shù)需求,科研部門能獲得資金支持和研發(fā)方向,學(xué)校能源源不斷的提供人才,企業(yè)拿到技術(shù)又能去市場上賺錢,有了正反饋,形成正循環(huán),才會科技爆發(fā)。
歐洲工業(yè)革命的時候,但凡誰搞出點什么發(fā)明,立刻就去融資開工廠,技術(shù)馬上就能變現(xiàn),就是這種不斷獲得的正反饋,才會促使技術(shù)爆發(fā)。
“好,既然夫君有辦法,那我明天就安排她們過來了?!?/p>
“嗯,可以?!?/p>
翌日,包毓還沒從和陽回來,郭張氏就帶著兩個女兒再次登門了,這次還帶了不少樂器。
二進的中堂,原本是張蕓繡在招待她們娘仨,沒想到魯錦會突然出現(xiàn),母女三人連忙拜道。
“見過大帥?!?/p>
“不必多禮,聽說郭指揮家的千金懂音律,這可真是幫了大忙,我特意過來看看,你們不用拘謹?!?/p>
“是?!?/p>
魯錦看了看郭慧蓉帶來的樂器,有七弦古琴,琵琶,竹笛和簫,他見狀頓時問道,“沒有嗩吶嗎?”
郭慧蓉還是有些緊張,但還是小心地回道,“回稟大帥,嗩吶并非雅樂。”
好吧,古代嗩吶真不是能登堂入室的樂器。
“可我要譜的是戰(zhàn)陣之樂,非有嗩吶不可,你沒帶來也無妨,能否先記下嗩吶的樂譜?”魯錦又問道。
“可以,小女盡力而為。”
“行吧?!濒斿\點點頭又說道。
“我曾聽過三首曲子,皆是我家傳之作,可惜我不懂音律,不能將其記錄成譜,但我把這曲子帶來了,稍后放給你聽,你看看能否譜出曲子?!?/p>
“曲子,帶來了?還能放出來聽?”郭慧蓉頓時驚愕不已,表示不明白魯錦什么意思。
郭張氏和馬秀英也在一旁聽的一臉迷糊。
魯錦解釋道,“我公輸家的機關(guān)術(shù),曾造一種可以錄放聲音的機械,名曰留聲機,可將聲音刻錄于膠盤唱片之上,能將聲音原原本本的重放出來,你稍后一聽便知。”
馬秀英仍然很震驚,她膽子大得很,直接向魯錦問道。
“大帥,世上竟有這種機械,敢問聲音如何刻錄,還能重新發(f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