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時良此時一身白色中衣,衣衫不整,明顯是被人從床上拉起來的,見到是圣武軍大股騎兵來劫寨,早已嚇得尿了褲子,就當著一眾千戶軍官的面丑態(tài)盡出,騷味陣陣,看的剛才還忿忿不平的趙愨頓時皺了皺眉,他被人打了兩鞭子可都一聲沒吭呢,這俞帥也忒不堪了吧。
等俘虜全都到齊了,鄭用這才打馬來到眾人跟前,對癱坐在地的俞時良看都不看一眼,而是沖那十一個千戶問道。
“你們當中有幾個是定遠來的?”
眾人無人作答,那幾個不是定遠人的千戶,紛紛看向幾個定遠籍的千戶,卻不明白他們?yōu)楹尾怀雎?,趙愨便是其中之一。
“沒人說話是吧?好,那我換個問法,誰不是從定遠來的,我饒他一命。”
“啟稟將軍,俺不是定遠人,俺是在滁州才跟著俞帥的,俺叫韓常。”
“俺也是滁州人,俺叫鐘明?!?/p>
“我是來安人,田鴻。”
只有趙愨冷哼一聲,傲嬌道,“我叫趙愨,天長縣人,卻不是為了求活命才出聲的,因為我本就是天長縣人。”
鄭用聞言也沒搭理他,而是揮了揮馬鞭道,“你們幾個先站到一邊?!?/p>
等幾人到了一邊,鄭用這才對剩下的七個人問道,“剩下的就都是定遠來的了吧,都說說,那天有誰參與了屠滅魯定家滿門,搶劫他家財貨,還劫掠鄉(xiāng)鎮(zhèn),屠村滅寨,又一把火把人家房子燒了的?”
七人無人應(yīng)聲,而且其中有人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
鄭用又道,“都不說話是吧,那我可就當你們默認,一并處置了?!?/p>
趙愨聞言頓時看向旁邊癱坐在地的俞時良問道,“俞帥,真有這檔子事?你要是跟兄弟們說這事是假的,今日我趙愨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護著你出去,實在不行咱也能拉他幾個墊背,死了也不算虧,你倒是說個話?。 ?/p>
然而誰知俞時良聽到這話,卻好似突然回過神來一般,轉(zhuǎn)身突然沖著鄭用瘋狂磕頭。
“將軍饒我一命,火并魯定這事都是孫德崖那廝出的主意,是他不滿魯定決心要投貴軍,執(zhí)意兼并他家財貨的,也是孫德崖那廝先殺人放火的,我不過是跟從,算不上主謀啊,最多是沒有約束好手下士卒而已,求將軍為我向魯帥說些好話,務(wù)必饒我一命,我有錢,我可以把財貨全都給將軍。”
此言一出,那幾個非定遠籍的千戶頓時目瞪口呆,這事竟然是真的,原來俞時良和孫德崖一直都在騙他們,兩人竟然是在定遠干出這種勾當,才不得已逃來了天長。
尤其是趙愨,更是氣憤,幾步來到跟前,上去一腳將俞時良踹翻在地,一邊踹還一邊陣陣罵道。
“好你個俞時良,騙得我好苦,當初我本是要去投圣武軍,你卻跟我說圣武軍不容其他義軍,那魯帥更是尖酸刻薄,這才將你們驅(qū)趕至此,要我給你當軍將,原來竟全是假的,入你娘的,你個直娘賊,干出這種勾當,還要污蔑欺騙他人,白瞎了攻天長時老子給你擋的那一刀!”
趙愨越罵越氣,對著俞時良連踹幾腳,鄭用都看不下去了,連忙喊道,“行了別打了,一會打死我怎么和魯帥交差,這廝可是魯帥在建康點名要的?!?/p>
趙愨聞言這才停了下來,鄭用又冷著臉看向那七個定遠來的千戶,“俞時良我饒不了,那是大帥點名要的,不過你們也人人有份,都別想跑了,來人,將他們?nèi)壛?,回來押到建康交大帥處置?!?/p>
其中一人頓時急道,“今日落到你們手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有本事就在這殺了俺,要是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好漢?!?/p>
鄭用卻冷笑道,“現(xiàn)在知道怕了?就你也配自稱好漢,殺人家魯定家中手無寸鐵的婦孺老弱,火并其他義軍,搶人家財貨的時候,怎么沒想起自己是個好漢?
“我也不妨給你透露一下,就你們火并的那個魯定,如今已經(jīng)做到了我們圣武軍的團指揮使,知道大帥要怎么處置你們嗎?大帥說了,要把你們交給魯定親手處置,你猜他會怎么炮制你們?嘖嘖嘖,我都不敢想你們會有多慘?!?/p>
俞時良聞言更加崩潰,連忙道,“孫德崖才是主謀啊,我不服,要殺也該先殺他孫德崖”
鄭用頓時抬手打斷道,“孫德崖不用你操心,如我所料不錯,朱總管應(yīng)該正帶著主力圍攻天長呢,放心吧,到時定要讓你倆一塊上路?!?/p>
俞時良瞬間心如死灰的癱坐下去。
周德興這時突然問道,“指揮,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鄭用聞言看向趙愨四人問道,“你們可愿投我圣武軍?”
韓常、田鴻、鐘明三人連忙抱拳道,“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