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那就是謀士軍師了,呵呵,這位公輸大帥倒是有趣,他如今都能揮師三十萬兵馬一舉拿下大半個浙東了,竟還想避人耳目,豈不是有自欺欺人之嫌?”范秋蟬當(dāng)即笑著調(diào)侃道。
詹鼎可不敢背后議論這個,連忙說道,“此官制在廬州便是如此,許是大帥渡江后還未調(diào)整過來?!?/p>
范秋蟬點點頭,“這樣倒是能說得通了?!?/p>
“小妹,你先別打岔,待我先問先生些正事。”一旁還在擔(dān)憂的戴明春連忙打斷二人對話。
“喔,那姐姐先問?!?/p>
戴明春這才問道,“先生既然能時常見到那位大帥,可知他對我一家態(tài)度如何,我母子四人如今在此處為質(zhì),生死皆在其一念之間,若是哪里得罪了他,恐將性命難保啊。”
詹鼎聞言愣了下,才知道戴氏原來是擔(dān)心這個,于是連忙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夫人且放寬心便是,這位公輸大帥博古通今,學(xué)貫中外,又志向遠大,一心只圖天下,根本無意針對夫人和三位公子,只要方將軍那邊不要忤逆大帥軍令,夫人和三位公子在這里自然是安全的?!?/p>
“原來如此,有先生這話,那妾身就能安心了,不過我夫君畢竟是先生舊主,還請先生看在夫君不曾薄待先生的份上,若是那位大帥對我夫君生了殺心,還請先生能勸諫一二,也請及時告知妾身,這樣妾身也好寫信回去勸說,如此才能保全我們母子性命,還望先生能夠答應(yīng)。”戴明春連忙行禮拜托道。
詹鼎見狀連忙避開,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夫人既以性命相托,鼎自不會拒絕,不過夫人也不必如此憂慮,大帥并非無容人之量,其麾下降將只要忠心效力,亦能受重用,以我往日對方將軍的觀察,就當(dāng)下局面,他應(yīng)該不會再做什么不智之舉,大帥也必要對其喊打喊殺。”
戴明春聞言這才長松了口氣,這時一旁的范秋蟬卻再次問道。
“詹先生也是才學(xué)高遠之人,竟對這位公輸大帥如此推崇?”
詹鼎當(dāng)即正色道,“以吾觀之,此人確為當(dāng)世明主,如今雖義軍蜂起,但能平天下者必為此人。”
“哦?先生竟如此肯定?”范秋蟬有些驚訝,她是知道詹鼎的本事的,之前就是自己表姐夫帳下的首席謀士,沒想到詹鼎居然對魯錦的評價如此之高。
詹鼎當(dāng)即點頭道,“當(dāng)然肯定,自古義軍領(lǐng)袖大多難以成事,蓋因其多草莽出身,見識淺薄,不懂天下大勢,又兵馬在手,剛愎自用,難聽勸諫,亦對文人不甚重視,初時雖能迅速壯大,但難立制度,制不立則事不成。
“而建康這位卻與眾不同,出身神秘,學(xué)識淵博,見識遠大,觀其軍,皆謀定而后動,觀其政,亦有經(jīng)世之才,其本身為人又無甚缺點。
“心胸寬廣,肯收納降人,能團結(jié)文武,既不貪財又不好色,生活節(jié)儉,不建宮室,府中至今只有一妻一子,還不驕不躁,如今擁兵數(shù)十萬,疆域上千里,出行卻也不打儀仗,更無主動稱王,滿心只想謀圖天下,經(jīng)世濟民,堪稱明君典范,幾乎找不到任何破綻。
“這樣的一個人,若他不能得天下,在下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