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這副海圖并非陛下所說的公輸令一人所著,又或者陛下祖上真有仙人,也可能是得遇仙人,受其教誨點播,但陛下又曾經(jīng)反復強調(diào),這世上并無神鬼,那最后就只有一種可能了?!?/p>
“什么可能?”陳友諒也來了興趣。
汪大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陳將軍可看過陛下家傳的公輸秘典?”
陳友諒搖了搖頭,“我沒看過,倒是聽人說過,傳聞陛下的公輸秘典猶如天書,無所不包?”
“沒那么神奇,但也確實包羅萬象,頗為深奧,我可是看過那些書的,公輸秘典的首冊公輸子中曾言,陛下的先祖公輸般,也就是民間傳說的魯班,曾制出過猶如車馬船只那般,可以載人御空飛行的器具。
“咱們乘船需要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跑,可如果繪制這副海圖的人,是在天上如鷹隼大雁那般飛行呢?豈不是就可以一日千里,將山川河流全部映入眼中?”汪大淵再次猜測道,除了這個理由,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人可以繪制這樣一副世界地圖。
陳友諒則是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汪大淵,懷疑道,“這不太可能吧?”
汪大淵當即反問道,“那跟陛下祖上有神仙相比,你是相信神仙之說,還是相信公輸氏會造載人御空飛行的器具?”
陳友諒聞言不置可否,總覺得這兩個說法都太過離譜。
汪大淵這時又道,“陛下雖也傳授了一些人不少本領,比如傳給我的天文地理,航海觀星之術,還有傳給諸將的兵法,傳給楊換等人的炮術,可卻從未正式收誰為徒,只有一人,陛下見到之后立刻起了收為親傳弟子之念,你可知道是誰?”
陳友諒又搖了搖頭,“不知,是誰?”
“就是樞密院總裝備部的尚書,陶廣義,此人先前是元廷的婺州路萬戶,尤擅火器,雖比不得陛下,卻也有些本事,最離奇的是,聽說此人早年在婺州還癡迷于飛升,不僅煉過丹,還鉆研過載人飛行的器具,只是沒成功罷了。
“你說陛下將他收為弟子,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陳友諒搖了搖頭,“這我怎知道,我聽說是陛下有意在軍中改革,要把現(xiàn)在的所有軍隊全都改成用火器的軍隊,總裝尚書一直懸而未決,就是想尋個精通火器之人。
“先生既然說這陶廣義尤擅火器,也可能是這個原因呢?”
汪大淵當即擺了擺手,“你說的是他那個官位的由來,我說的是陛下將他收為親傳弟子,如果只是為了尋個尚書做事,那像我一樣,盡管傳授一些本事就是,何必收為親傳弟子?”
陳友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再次說道,“航海觀星之術,學會了不過是能在海外行走而已,可這造用火器之術,卻是軍國大事,國家重器,事關一國生死存亡,豈可輕易外傳,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將他收為徒弟的吧?”
汪大淵皺眉琢磨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也有這個可能?!?/p>
“誒,先生想這些有的沒的作甚,還是趁熱把這鹿腿吃了吧,不然一會就涼了,咱們受陛下所托,來這黎洲尋找良種,等找回種子就回去,想那么多也沒用?!标愑颜彯敿窗芽臼斓穆雇冗f過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