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廣義不置可否,而是反問道,“怎么沒看到先生的那位大弟子戴思恭,不知他去了何處?”
朱丹溪也不慌,直接道,“半年前,平江路的葛可久那里遇到一例疑難雜癥,他有些沒把握,于是便把原禮叫去幫忙了,之后原禮便在他師叔那里坐診了一段時間。
“再往后就遇到了反賊東征之事,道路受阻,因此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老夫現(xiàn)在也不知其生死下落,陶萬戶神通廣大,若是有我那徒兒的下落,還請告知老夫一二,也免得我整日為他提心吊膽?!?/p>
陶廣義聞言卻心中暗道,半年前,那不正是去年九月嗎,剛好是魯錦渡江的月份,這戴思恭會不會和魯錦渡江有關(guān),還是說,戴思恭已經(jīng)被魯錦發(fā)展成了細作?
想了想陶廣義才道,“平江路現(xiàn)在為反賊所據(jù),我現(xiàn)在還真沒辦法幫先生找這個徒弟,不過若是先生能多提供一些線索,倒也可以試試,我看這書上面有寫,這公輸秘典應該共有八部,這本公輸子應該只是其中之一,先生可知另外七本在何處?
“先生說這書是病人遺落,那可還遺落了其他幾本?”
“沒有?!敝斓は指纱嗟幕卮鸬?。
陶廣義和他對視了片刻,見這老頭絲毫不露怯的樣子,也是拿他沒辦法,反而是朱丹溪率先不耐煩道,“怎么樣,陶萬戶還要再問嗎?老夫現(xiàn)在可能繼續(xù)看診了?”
陶廣義暫時沒有辦法,這人還幫自己老爹治病呢,總不能真的撕破臉,于是只能無奈拱手道,“今日打擾先生了,不過這本書怕是真的和反賊有關(guān),留在這里只怕會給先生招來災禍,還是由我替先生暫為保管的好,若是丟書那人尋來,先生也可以派人叫我前來,我定然帶書前來歸回。
“至于先生的那位弟子,若有消息一定會告知先生。”
朱丹溪不咸不淡道,“那就有勞陶萬戶了,文二,叫下一個病人過來?!?/p>
“好嘞先生?!?/p>
陶廣義父子見他跟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叫人看病,不準備搭理他們的模樣,這才對視一眼,往陶太公所在的后院而去。
父子倆剛到后院,陶廣義的妻子趙媛貞就上來小聲問道,“出了何事,我怎么聽醫(yī)館的雜役說,你攔住了外面的病人,還對丹溪先生審問起來了,人家現(xiàn)在可是幫君舅治病呢,你可不要胡來?!?/p>
陶廣義當即道,“夫人放心,只是詢問一些公事,無甚大礙?!?/p>
趙媛貞皺了皺眉,見他手里還拿著一本書,但是書卷著她也看不到書名,這才疑惑道,“丹溪先生一個醫(yī)者,你是個萬戶,又不是捕快,你和他能有什么公事?”
“哎呀,你就不用管了,照顧好我爹就行,總之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你就不要操心了?!碧諒V義頓時敷衍道。
趙媛貞看了父子二人一眼,這才哼道,“懶得管你們爺倆?!比缓蟛呸D(zhuǎn)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