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罵兩句,俞通海當(dāng)即嚴(yán)肅道,“怎么樣,你的七團到哪了?今日已是初一,我們今晚就要行動,你可得給我壓陣啊?!?/p>
“大哥放心,我的七團就在附近,等你們出發(fā)之后,我就把大營設(shè)在這個村中,若真出了問題,你們就往這邊跑,我肯定能給你擋住追兵?!庇嵬ㄔ戳⒖瘫WC道。
俞通海點點頭,又問道,“聽說那孫德崖之前在滁州作亂,現(xiàn)在去了何處?”
“他帶人往北邊跑了,鄭用派騎兵去打探還沒回來,說不好是去了東邊還是西邊,不過他去東邊的可能性比較大,咱們定遠(yuǎn)重兵云集,他肯定知道咱們要往濠州打,應(yīng)該不大可能去濠州。
“反倒是揚州路暫時沒什么義軍,那邊又比較富裕,他要是想成事,又不跟咱們和徐州芝麻李起沖突,肯定要往沒義軍的地方去?!?/p>
俞通海點點頭,“嗯,有道理,不過他要是真跑到揚州路也好,正好替咱們當(dāng)馬前卒了,就算元賊打過來,也有他們先扛著,我看這人成不了大事。
“對了,這次帶了多少豬羊過來,十五頭豬,二十只羊,夠你們團吃上一頓了。”
“好小子,還準(zhǔn)備的不少嘛,來人,趕緊帶回去,讓各營殺豬宰羊,吃完早點休息,晚上還有行動?!?/p>
“是。”
等俞通海安排好,兩個兄弟又?jǐn)⑴f了一會,俞通源就回去帶自己的兵了。
常遇春這邊也派人扮作樵夫偵察完了地形,回來正好吃飯,他當(dāng)即在地上畫起了地圖,幾個營官邊吃邊說道。
“咱們現(xiàn)在這個村子,在‘清流水’以北的這個拐彎處,距離滁洲城有十幾里,咱們晚上天黑就渡河過去,我?guī)蠕h營在前,你們在后面三里跟著。
“等到了城下,我們先等一會,等你們跟上來后,我們再開始偷城。
“我派人扮作樵夫看了,滁洲城現(xiàn)在防守頗為嚴(yán)密,每天早早就關(guān)了城門,吊橋也每天收起,但滁州城墻不高,我們帶的梯子足夠長,上去應(yīng)該不難。”
俞通海當(dāng)即點頭道,“你有把握就好,那就這么定下來吧,走了好幾天,早拿下早安心?!?/p>
就在這時,幾片雪花突然從窗外飄了進來,俞通海幾人當(dāng)即站了起來,來到院子中仰望天空,一場鵝毛大雪不期而至,讓幾人都頗為興奮。
“真天助我也!”
另一邊,就在常遇春他們吃著肉湯米飯時,滁洲城里的守軍還在挨餓受凍。
這時候的人們還是一天兩頓,哪怕是守城的士卒,元廷的老爺們也不舍得給他們加餐,一天兩頓不給他們克扣,都算老爺們有良心了。
下午四點左右吃完飯,等到天黑,士卒們早就又餓了,如今又飄起了鵝毛大雪,北風(fēng)一吹,頓時讓城頭的士卒們打起了哆嗦,這些人很多都是沒有厚棉衣的。
“唉,這什么苦日子,人家當(dāng)官的老爺在城里吃著酒肉,摟著女人,咱們在這城頭喝風(fēng)吃雪,你們在這看著啊,我去城下屙屎去?!?/p>
“放屁,給老子回來,你這一泡屎怕是要屙兩個時辰,兄弟們都在這受凍,就你躲起來暖和是吧?”
然而那人卻毫不理會,徑直去了城下,誰知道躲到哪里開小差去了。
隨著雪越下越大,天越來越黑,這樣開小差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人都直接回了營房,當(dāng)官的連一天三頓飯都舍不得給,縣老爺?shù)故峭土瞬簧俨窈?,但卻說那些柴禾都是準(zhǔn)備守城用的,現(xiàn)在誰都不許燒。
這下雪的天,連柴都不給燒,想讓士卒都凍死嗎?士卒肯賣命才怪。
滁州南門處,城頭一個小窩棚里擠著好幾個人,七八個士卒在地上鋪著稻草,上面裹著被子,頭頂是用蘆席搭起來的帳篷,稍微能擋擋風(fēng)雪,就在這時,突然有兩人挑著擔(dān)子走來,對他們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