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是魯錦主動示好,他也依照禮節(jié)讓夏煜回禮道,“多謝貴軍魯帥的好意,也向我替魯帥問好,只是如今戴孝之身,又有守城之責(zé),不能親自去拜見,還望使者萬勿見怪。”
夏煜當即表示不用那么麻煩,然后又從身后的侍衛(wèi)甲士那里拿來信件和火槍禮盒,交給毛貴說道,“這是我家主公給毛將軍的親筆信,另有一件禮物,還請將軍笑納?!?/p>
“哦?多謝魯帥好意,只是我與魯帥并不相熟,他為何特意送我禮物?”
夏煜當即隨口解釋道,“此次能將元軍擋在徐州一線,將軍厥功至偉,我家主公一向喜歡智將勇將,或許是主公惜才吧,這才特意贈禮給將軍,將軍不必多疑,只管收下便是?!?/p>
毛貴皺眉點了點頭,這才道,“那便多謝魯帥了,來日有機會在下一定登門拜訪?!?/p>
夏煜又跟毛貴寒暄了兩句,這才告辭離去。
等夏煜剛走,傅友德頓時就撇嘴不屑道,“還互相支援,攜手抗敵,這才讓元軍退兵,呸,真是笑話,若非李帥堅壁清野,堅守城池,若非我出奇兵繞后,偷襲了脫脫的糧道,元軍又豈會輕易退兵?
“他們廬州兵干了什么,充其量不過是幫咱們掩護了側(cè)翼而已,于退兵一事他們有什么功勞?此次若有十成功勞,他們頂多也就占一成而已,還攜手抗敵,他們倒是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p>
毛貴聞言卻一邊拆著信,一邊不咸不淡的說道,“你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他們雖然利用咱們在前面擋著元軍主力,自己在后面瘋狂擴張,但好歹也往淮北出了兵,至少幫咱們牽制住了一兩萬元軍,還提前數(shù)月提醒了咱們,賣給咱們一萬副甲胄。
“你想想,若是沒有他們牽制住那一兩萬元軍,這些兵要么會來到徐州,要么會駐守在后面的豐沛,你還有那么容易得手,燒掉元軍的糧草嗎?”
傅友德聞言撇了撇嘴,不過也沒再反駁,因為毛貴說的是實話。
不過緊接著,當毛貴看完那封信后,頓時又改口道,“恐怕我們還低估了這位鄰居的作用,此次能逼脫脫退兵,他們的功勞可能還真比咱們大些”
傅友德當即皺眉道,“你在胡扯什么,那位魯帥在信里寫了啥,居然讓你幫著他們說話?”
毛貴把手中信件往傅友德那一遞,當即說道,“你自己看唄,廬州的魯帥說,脫脫的軍糧都是從大都剛收上來的,本來就不算多,根本不足以支撐元軍長期作戰(zhàn)。
“因此脫脫剛到徐州沒多久,就讓江浙平章給他收集糧草,再讓方國珍海運送去海寧。
“淮安這邊廬州兵確實出力不多,只是幫咱們掩護側(cè)翼而已,但按他的說法,廬州兵在江浙可是沒少出力,他們從冬月十五發(fā)動?xùn)|征,四路大軍直逼杭州,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去了紹興,從陸上切斷了元軍的糧食供應(yīng)地。
“還打贏了方國珍的水軍,迫使他停止向海寧輸送糧草,只水師那邊,就至少截下了十六萬石糧食。
“若沒有他們在江浙打的這一仗,就算你燒掉沛縣那幾萬石糧食也沒用,江浙元廷還是可以從海寧給脫脫源源不斷的輸送軍糧,他絕沒那么容易退兵。
“從這點來說,此次能逼脫脫退兵,他們至少要占一半的功勞,甚至更多?!?/p>
傅友德聞言連忙看向信里的內(nèi)容,不禁有些驚訝,“原來是這樣,不過他們是怎么打的,只一個月就吞下了浙東八路之地?還有,這上面說讓咱們小心趙均用是怎么回事?還讓你帶著這把火銃,晝夜不離身邊,有這么嚴重嗎,趙均用還能過來殺咱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