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同時進攻湖廣、江西、中原、荊襄、山東,沒有個幾十萬大軍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砍掉一半吧,最少也得有五六十萬的真兵。
那么問題來了,就算你陳友諒現(xiàn)在能趁著魯錦和元軍死磕的時候,偷雞拿到了岳陽和洞庭湖周邊地區(qū),那將來怎么辦?等魯錦和元軍打完,如果魯錦贏了,將來可就是五六十萬大軍一起對付咱們了!到時候你還能擋得住嗎?
而且魯錦現(xiàn)在幾乎快把天下的好地方都占完了,就算你打下湖廣南部,魯錦占的是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口兵源和糧食,你陳友諒有多少人口兵源和糧食,就是硬拼國力你也拼不過啊。
既然如此,何必費那個勁,不如趁現(xiàn)在投奔魯錦,仗著自己在湖南地區(qū)還有些影響和基礎,到時可以主動請纓,去當圣武軍攻略湖廣的先鋒,一定能立下大功,不說能不能封公,封個侯是肯定沒問題的,要不然魯錦也太小氣了。
投奔魯錦?陳友諒自然是不甘心的,別的不說,光是魯錦發(fā)的那篇檄文,就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有老子們和劉福通在南北兩面牽扯元軍的主力,你魯錦能在中間發(fā)展壯大?要不是有彭瑩玉奇襲杭州,引走了江浙元軍的主力,你魯錦能那么容易渡江打下建康?
現(xiàn)在你成了氣候了,轉過頭在檄文里說徐宋的失敗,是因為徐壽輝犯了四條大錯,呸!臭不要臉!得了便宜還賣乖!
雖然陳友諒自己也不信彌勒教那玩意,但不妨礙他罵魯錦不要臉,雖然他自己也準備趁著魯錦和元軍大戰(zhàn),想去偷襲岳陽,但也不妨礙他鄙視魯錦偷雞,說白了大家都是一樣的狐貍,一丘之貉罷了
現(xiàn)在陳友諒說服不了張必先,張必先也說服不了他,于是兩人就同時看向了團隊核心的第三人,陳友諒手下的頭號大將張定邊。
至于張定邊的態(tài)度嘛,嗯,首先他肯定沒想過自立,張定邊的野心沒這么大,否則在原歷史上,他就不會在陳友諒戰(zhàn)死之后,回去扶陳友諒的兒子登基了,干脆自己上位多好?可他沒有這么做。
既然自己沒野心,那投誰不是投?以前能投徐壽輝,現(xiàn)在徐壽輝死了,再投魯錦又有何不可?張定邊心里其實還是比較傾向于張必先的看法的。
但是陳友諒又是他的拜把子大哥,他不能違背陳友諒的心意,于是他選擇中立
你們自己吵去吧,反正我就跟著陳友諒,他投,我就投,他要去打岳陽,那我也跟著。
陳友諒和張必先都很無語,最后張定邊才提議道,反正他們現(xiàn)在就在咸寧,離著武昌又沒多遠,魯錦肯定是要打武昌的,不如他們到時候去偷偷觀戰(zhàn),看看圣武軍的實力如何。
如果人家當真厲害,元軍都不是對手,那咱們現(xiàn)在連元軍都打不過,你陳友諒覺得自己將來就能打的過人家圣武軍嗎?不如就早點投了吧。
這個提議,實際上還是偏向張必先的方案,陳友諒是個人精,又怎么可能聽不出張定邊的意思呢?心中嘆了口氣,還是答應了兩人先看看。
于是等到廖永安和楊通貫在武昌城下決戰(zhàn)的那日,他們三人都悄悄來到戰(zhàn)場邊緣觀戰(zhàn),在見到了圣武軍這邊上百門火炮,和近萬支燧發(fā)槍齊射,打的楊通貫的苗軍尸橫遍野的時候,三人的面色都瞬間凝重了起來。
他們總算是知道魯錦是怎么一直贏,而且從未敗跡的原因了,魯錦的火器太犀利了,這不是靠一般戰(zhàn)術就能彌補的東西,除非他們能造出一樣的火器,練出一樣的士兵,否則不論什么戰(zhàn)術,雙方各自列陣,自己這邊只能眼睜睜的挨炮轟,想不輸都難。
而且他們還注意到一個現(xiàn)象,那就是圣武軍的披甲率非常高,雖然現(xiàn)在只有一半左右,還不能做到全員披甲,但是那些甲胄看起來很新,并且樣式統(tǒng)一,元軍從沒有這種甲胄,那就只能是魯錦自己制造的了。
魯錦能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打造出這么多甲胄,還有這么多犀利的火器,雖然是有徐宋和劉福通在南北牽扯元軍注意力,才給他創(chuàng)造了發(fā)展的時間,可魯錦能造出來這也是本事啊,不服不行。
就像陳友諒,你給他時間,他能造出來嗎?或許他造船的本事一流,造甲胄也沒什么問題,但是火器嘛,這個他是真不會。
也不知道魯錦是從哪找來的匠人,能造出如此犀利的火器,這樣的人才為何沒投到他陳友諒的麾下呢,是自己給的錢不夠多嗎
眼見楊通貫的苗軍在武昌城下被廖永安擊敗,然后又用老一套的攻城戰(zhàn)術攻入了武昌,陳友諒三人對視一眼,這才做出決定,或許魯錦真的是天命所歸吧,不然為何他能得那么多人才相助?最后三人都選擇了主動投奔魯錦。
別的不說,就算將來要造魯錦的反,也得先學會那種火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