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安點點頭,又問道,“桐城現(xiàn)在有幾名將領,各有多少兵?”
“回將軍,甄帥是咱們桐城本地的義兵元帥,他在桐城家鄉(xiāng)招募了三千兵力,另有兩個從安慶萬戶府調來的千戶,一個叫邵永堅,一個叫葛延齡,他二人都各自領兵一千,還有個弩軍百戶姓毛,手下有一百多弓弩手?!蹦欠?shù)某夂蜻B忙說道。
旁邊的趙庸聞言不禁笑了笑,小聲跟廖永安說道,“督師,這什么邵永堅,居然還和廖大哥同名啊?!?/p>
這年頭同名的多了,廖永安也不在意,而是繼續(xù)追問道,“你可知他們準備如何迎戰(zhàn),可否派了人去安慶求援?”
那被俘虜?shù)某夂蝾D時露出一張苦瓜臉,當即為難的說道,“回將軍,幾位統(tǒng)領如何迎戰(zhàn),小人實在不知,但桐城的確派了人去求援,而且還是桐城的達魯花赤趕著一輛馬車親自去的,說是一定能叫來援兵?!?/p>
廖永安頓時眼前一亮,“你說那達魯花赤親自去安慶求援?”
“正是,城里好多兄弟和百姓都看見了,錯不了,那廝還趕著一輛馬車,帶著小妾和細軟,軍中還有人說那廝恐怕求援是假,怯戰(zhàn)先逃才是真。”
廖永安和趙庸對視一眼,紛紛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欣喜,只要對方求援,那他們第一階段圍點打援的計劃就算成了一半了。
趙庸這時也逼問道,“你真不知道城中準備如何迎敵?”
“這,這”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小心老子砍了你的腦袋!”
“是是是,小人說,小人之前聽幾位將軍的傳令兵說過,要大伙準備好甲胄,練習戰(zhàn)陣,好像是要在城外列陣迎敵,不過小人也不敢保證,這都是小人的猜測?!?/p>
趙庸和廖永安又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疑惑,按照俘虜?shù)墓┦觯€有自己之前的哨探,再加上魯錦那邊提供的情報,三方對證,桐城里的五千兵力應該是不會假的。
可是己方中路軍上萬大軍來攻,桐城本來就兵力劣勢,老老實實在城里守著等援軍就好,這些人為何要在城外列陣迎戰(zhàn)呢?
廖永安想不明白,但也有了打算,揮揮手讓人把這個俘虜帶下去,又叫了兩個傳令兵,分別去給左右兩路的繆大亨和郭子興傳信,讓他們動作快一些,桐城已經(jīng)派人去求援了,誰也不知道援軍什么時候來,讓他們盡快做好準備。
另一邊,桐城這里,幾個元軍將領也在聽前方回來的斥候匯報。邵永堅詫異道,“你說什么?賊兵今日只行軍二十里便扎營了?他們這是在搞什么名堂?”
邵永堅十分不解,從廬江到桐城,頂多也就八九十里,撐死了走上三天也就到了,若是急行軍,一天半就能抵達,可廖永安卻不知為何,居然走的這么慢。
那斥候趕忙說道,“將軍,敵軍不僅扎營,還在鄉(xiāng)下四處搶掠鄉(xiāng)紳,要他們釋放家奴,廢棄借條,獻上牛酒助餉,還堂而皇之的在村中私設公堂審案,言稱要給百姓做主,愚民愚婦多有受騙者,甘愿給賊兵充當民夫運糧。
“這賊兵雖然行軍緩慢,但人數(shù)可是越來越多了,這一路若都這么走過來,怕是要再加上幾千人的民夫?!?/p>
葛延齡聞言分析道,“會不會是那廖氏軍糧不夠了,所以沿途在搜集軍糧,再招募一些民夫做攻城先登,想以這些愚夫愚婦消耗我守城物資?”
“的確有這個可能,去年那魯錦在廬州路各地瘋狂擴軍,如今少說也有七八萬兵馬了,這么多兵馬,他的糧食恐怕真不夠吃,這才不得不繼續(xù)向安慶進兵,若真如此,我們反而不怕了,只需死守城池,待敵軍糧草耗盡,就能退兵。”邵永堅也分析道。
“我倒是覺得,那廖永安可能是在等后面的大軍。”
“什么意思?”邵永堅和葛延齡同時問道。
“那廬州紅巾不是編了什么師團兵制嗎?廖永安是督師,他手下最少有四個步兵團,每個團都是四五千人,我們當面看到的這才兩個,另外還有兩個沒露面呢,你說姓廖的會不會是在等他們,等另外兩個團過來,再加上這幾天抓的民夫,湊足兩萬多人來攻咱們桐城?”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縣令寧淳更是慌張道,“敵軍出兵一萬,我們已難抵擋,若是出兵兩萬,那我們如何還能守得住?”
邵永堅也蹙眉沉思起來,半晌后才說道,“就算真的出兵兩萬,也是可以抵擋一些時日的,關鍵是援軍,我們得再向安慶求援,要他們多湊一些援兵過來,兵力若是只有幾千,那還不如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