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睏詈懵勓越K于回過神來。
當日晌午,廖永安帶著三團留守安慶,魯錦則是帶著炮隊和騎兵,還有繆大亨和趙庸的兩個主力團,向著宿松方向行軍。
楊恒騎著馬在前面開路,身邊跟著一個班的騎兵做護衛(wèi),并且?guī)е切┤祟^。
從安慶到宿松足有210里,魯錦是按著一天五十里的速度行軍的,但楊恒可不敢走那么慢,這個家伙一天跑了上百里,兩天就到了宿松。
宿松一共六千守軍,將領構(gòu)成和桐城那邊差不多,也是由當?shù)亓x兵元帥和官軍將領組成,義兵首領是當?shù)卮笞逑氖?,一共三千兵力,由夏興侯和夏興祖兩兄弟共同帶領,官軍也是三千人,由陳士達、張宏晁、周文三人分別帶領。
此時五人見到面前擺著的一堆首級,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里面有安慶總管韓建,萬戶府經(jīng)歷郝瑞,千戶趙伯彥,也先帖木兒,桐城的縣令寧淳,達魯花赤別列怯不華,懷寧縣令紀澤洋等人,還有面前站著的安慶路照磨楊恒,無一不證明了北面數(shù)城已經(jīng)全部淪陷的事實。
如今整個安慶路只剩他們宿松一城,敵軍又馬上要打過來,如何不讓他們擔心。
“所以楊照磨是來替那廬州魯大帥來說降的?”張宏晁在幾人中資格最老,率先開口問道。
“正是,我家眷也被扣在懷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魯帥就帶著大軍在后面,距此已經(jīng)不足百里,最多再有兩日便到,幾位要不要降,還請速速做出決定?!睏詈惝敿凑f道。
“北面五座城池,守軍兩萬有余,敵軍到底出兵多少,竟然這么快就全部陷落?楊照磨可知究竟是怎么敗的?”陳士達還是覺得想不通,當即問道。
楊恒也不隱瞞,就大概講述了魯錦那邊圍點打援,半渡而擊,將安慶路機動主力一舉殲滅的過程,主力一殲滅,那后續(xù)的事情就簡單了,一路橫掃,就到了這里。
周文則反問道,“他只用八九千人,就擊敗了安慶一萬五的援軍?”
“是半渡而擊,過河交戰(zhàn)的援軍又不比對面兵力多多少,而且對方早有準備,不僅騎兵多于我軍,還廣布斥候。
“反觀安慶我軍,輕敵冒進,連斥候都沒仔細搜索,以至于未能提前發(fā)現(xiàn)敵軍主力隱藏在河對岸,以為對方只有兩百騎兵,若能提前哨探到敵軍主力位置,雙方隔河對峙,還不一定能輸?shù)倪@么快?!睏詈憬忉尩?。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敵軍最多還有兩日路程,是打是降總要拿個主意,我們有六千守軍,宿松城池也不算大,真要打起來,也并非不能守,若是要降,也得有個章程。”作為本地勢力的夏興侯當即打斷幾人的糾結(jié),對楊恒反問道。
“那魯大帥既然派你來招降咱們,他能給什么條件?”
楊恒當即介紹起魯錦開出的條件,“五位若降,仍是千戶官職,往事既往不咎,今后升遷全憑軍功。
“魯大帥麾下圣武軍,十二人設班,四個班五十人設排,四個排二百人設連,四個連900人設一營,營官便是千戶,上面還有團指揮使,轄四個戰(zhàn)兵營,一個輔兵營,共計四千五百人,再往上還有督師,管四五個團,掌兵兩萬余,這次來打宿松的,少說也有三個團以上。
“幾位若降,便要接受改編,一律按照圣武軍編制整編,裁汰老弱,每營只保留900人,你們自己想想吧?!?/p>
“才給個千戶,而且這千戶也沒一千人???”陳士達當即有些不滿道。
“你拿不拿得出我不知道,但只要接受整編,今后兵器甲胄糧食,一律由元帥府統(tǒng)一播發(fā),人家既然敢許你做千戶,就是能拿出這些東西的。
“幾位還不知道吧?魯帥已經(jīng)在廬江開礦煉鐵,如今能月產(chǎn)數(shù)千副甲胄,兵器火器更是不缺,反觀你們這里,你們能有什么?”
夏興祖聞言當即道,“他們我不管,可我兄弟二人有兵三千,只給我二人各一個千戶,恐怕有些不妥吧?”
“魯帥曾言,若有自覺兵多官小的,可以打過一場再說,看你能剩下多少兵,便讓你做多大的官,夏將軍自己覺得,能在魯帥麾下剩多少兵卒呢?”
“欺人太甚,他就如此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張宏晁拍著桌子怒道。
楊恒卻說,“你們可知魯帥如今有多少兵?步卒16個團,加起來足有七萬多大軍,這還不算兩個騎兵團,加起來近萬驍騎,還有江防水師,巢湖水師,雷池水師,三個團的水師加起來,又是一兩萬人,麾下近十萬大軍,淮河以南,長江以西,數(shù)路州府盡歸其有,城池數(shù)十座,地廣千里,你們一座城池,幾千兵力,與之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
幾人紛紛震驚于魯錦的實力,他們在安慶路的最南邊,對北方消息不是特別敏感,相比起來,他們離徐宋倒是比較近,可這怎么聽起來,魯錦的實力似乎比徐宋還要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