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撒嬌
不消一日,岑遠舟的狀元之名傳遍京城大街小巷,百姓紛紛跑去街上一睹狀元芳容。
見是個容貌俊秀斯雅的青年,游街尚未結(jié)束,杏花巷岑家小院的門檻便險些踩爛,均是前來上門提親的媒婆與官宦人家府上的管家。
杏花巷何時這般熱鬧過?鄰居們紛紛出來看熱鬧,稍一打聽才知隔壁岑家小伙子竟高中了!
還是狀元!
一時間有人唏噓有人懊悔,先前見這家孤兒寡母的,兒子倒霉,母親病弱,又是從外地來的,還以為此次春闈不過是來湊數(shù)的。
誰知竟深藏不露,一鳴驚人。
只怕過不了多久,這兒就該改名為‘狀元巷’了。
與此同時,前朝后宮更為關(guān)注的是新科狀元的身份——昭貴妃的嫡親表兄。
皇后之位本就懸而未定,如今岑遠舟成了天子門生,此次恩科之首,天下讀書人的榜樣,除非今后犯了大錯,否則將來便是平步青云,仕途無憂。
而對本就獨寵,卻與母族云家關(guān)系疏冷的昭貴妃母子來說,無異于是如虎添翼。
陛下之心,昭然若揭。
前朝百官中,危機感最為深重的便是李家一門。
棲云宮,云挽耐心聽小德子講述岑遠舟游街時的景象:
“娘娘有所不知,岑大人容貌俊逸,一路上不知收到多少貴女們絹花手帕,皆言要嫁給岑大人”
小德子是有幾分說書人的天賦在身,描述的繪聲繪色,手舞足蹈。
云挽和阿綏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待他停下,景宣帝不耐揮揮手:“行了,差不多了,這般能說會道,干脆改日去花鳥房將鸚訓(xùn)了送來給夫人逗趣解悶?!?/p>
聞言小德子大驚失色,“陛下可饒了奴才吧,奴才從小便鳥狗不親,去了花鳥房怕是只有挨啄的份兒?!?/p>
他哭喪著一張臉,和他師父如出一轍的白胖,很是喜感,瞬間逗笑了其他人。
景宣帝還未發(fā)話,阿綏先一步開口拒絕:“不可以讓德公公去花鳥房,他去了就沒人送我去弘文館?!?/p>
景宣帝斜眼睨他:“你膽子不是挺大,敢一個人從弘文館跑去文德殿?”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自己前腳離開文德殿,阿綏就趕去了。
阿綏自知理虧,他看了眼云挽,果斷跳下凳子跑去抱住景宣帝的腿:“我不管,父皇不可以把他送走,我就要他送?!?/p>
阿綏自然不是非要小德子送,只是在宮里待了近一年,他清楚對于宮人來說,不被主子需要是很糟糕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