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阿綏是哪里挨著太子殿下的眼了?三番兩次遭他詰難,明明阿綏才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幼童,怎就成了他的眼中釘?”
她心里有氣,語氣自然不會好,說著更是心疼孩子,眼圈泛紅,有淚光閃爍。
景宣帝臉色略沉,但不是沖向云挽,他起身坐在她身旁,將人攬在懷中,“夫人”
云挽抬手壓了壓眼角,聲音夾雜著清晰的哽咽:“陛下恕罪,若妾身有失言之處,任憑您處罰?!?/p>
聞言心中酸澀,景宣帝不大好受,“夫人又說笑了,此事的確是太子過分了,絲毫未擔(dān)起身為兄長的責(zé)任。”
還有陸妃、崔家、李家,看來是他太過縱容他們了。
他目光寸寸變冷,厭色加劇。
見好就收,云挽開口:“今日大年初一,不興罰孩子,待過完節(jié)再說也不遲。”
有時候失望與怒氣,不會隨著時間消散,卻會越攢越多。
景宣帝頷首。
夫人善解人意,他又怎好令她失望?
他低聲哄道:“夫人莫氣了?”
顯然已經(jīng)忘了起初積攢了一肚子怨氣,準(zhǔn)備發(fā)作的他自己。
云挽不應(yīng),而是問:“孩子們?nèi)缃裆讼酉?,還是得想法子消除隔閡才行,陛下可有什么好法子?”
“朕”
景宣帝一時啞然。
小時候他與那些皇兄皇弟關(guān)系并不和睦,若誰惹了他,景宣帝向來是用拳頭說話。
即便揍完對方,自己也要受罰,但他心中痛快。
阿綏三人這不動手也不流血,只是友誼破裂,甚至還有絕交儀式,在他眼中稱得上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還真毫無處理的經(jīng)驗。
他滿心滿腹有治國之策,唯獨沒有如何令三個垂髫小兒和好如初。
有些棘手。
見狀云挽就知道指望不上他這位父親了,只好無奈道:“罷了,此事交予妾身。”
景宣帝如釋重負(fù),親昵夸贊:“麻煩夫人了。”
若那三個小子敢不和好,他就要行使帝王之權(quán)了。
與此同時,太子心胸狹隘,手足不親,言語挑撥兩位幼弟,致使兩人險些反目成仇、割袍斷義的流言京城貴胄圈漸漸傳開。
未過幾日,太子一派遭到言官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