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緩了緩面容,搖頭拒絕:“不許去?!?/p>
喊了太醫(yī),來得便是烏泱泱一大片人,平白耽誤他與夫人獨處。
因而在云挽開口之前,他望著她凝聲道:“朕想聽?!?/p>
“想聽夫人親口說?!?/p>
他的嗓音微微喑啞。
即使心中有明確的答案,可景宣帝仍想聽夫人親口承認。
云挽無奈,喊太醫(yī)的事只好作罷。
景宣帝暫時不得動彈,無法起身,她便尋了個稍矮的圓凳坐下。
倒了杯溫熱的水,云挽用玉勺子小心喂給他潤喉,口中誕聲道:“您猜得沒錯,阿綏的父親”
她語氣一頓,抬眸望了他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出在心底藏了五年的秘密——
“的確是陛下您。”
“阿綏是您的孩子。”
深藏五年的秘密一經(jīng)出口,云挽驀然一松,那塊壓在心頭的巨石消失,她呼了口氣,如釋重負。
說出來也沒有那么難,何況他已經(jīng)知曉。
“哈哈哈朕就知道——”
暢快淋漓的大笑在偌大靜謐的宮殿內驀地響起,乍一聽著實有幾分可怖。
倏忽悶哼聲響起,景宣帝前額冒出細密汗水,顯然大笑牽扯到了他的傷口。
云挽擔憂更甚,“您莫笑了,小心傷口?!?/p>
“不、不礙事,朕只是太高興了?!?/p>
景宣帝深深望著她,眼里再無他物。
因大笑而涌上的血氣,為他增添了幾分紅潤,一雙銳利鳳目炯炯有神,神采飛揚。
云挽掏出帕子輕按他的額角,靜靜聽他說:“朕高興,長綏小子是朕的孩子,朕高興,終于能聽夫人親口承認,朕內心實在暢快!”
他心跳如擂鼓,越說越興奮,握住云挽的手不免使了勁。
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