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樁事鐘姨娘便氣不打一處來,她雖是妾,卻也是國公府的妾,娘家是老太太的遠房親戚,又生了國公爺唯一的兒子,上頭無主母,平日里可比一些正房娘子威風多了!
結果云挽這寡婦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顯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生母與三嬸之間的嫌隙陸長澤略有耳聞,他早已習慣,因此淡淡道:
“那是三嬸的嫁妝鋪子,與我們有何干系?何況送禮本就注重‘心意’二字,兒子剛好就缺一只筆山,堂弟送的正好?!?/p>
鐘姨娘斜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道:“就你心性好,做個老好人不爭不搶?!?/p>
她撇撇嘴:“爺也真是的,皇子伴讀這么好的事兒有你一個不就夠了,如今倒好偏偏又推舉了個三房的,多了個綏哥兒,萬一以后他受三皇子和淑妃娘娘器重,可不就要冷落了你?”
睨了眼兒子,她哼聲提醒:“你也長點心眼,你雖是國公爺?shù)暮⒆?,可爺待綏哥兒也不差,你可不要傻乎乎的讓別人搶了你父親的寵愛,要多花些心思讓你父親看到你、重視你!”
萬一她家澤哥兒成了陸國公府的世子,她可不就有機會成為國公夫人?
想想鐘姨娘都覺得美滋滋。
這樣的話陸長澤不知道聽了多少,他心生煩躁,打斷對方:“姨娘莫說了,兒子去看書了。”
說完他捧著錦盒頭也不回往外走。
阿綏堂弟雖受祖母與父親偏愛,卻也是因為他自小沒有父親,即便是嫡子出生卻也可憐。
陸長澤對他更多的是同情。
嫡子又如何?堂弟照樣沒有父親。
見他這般,鐘姨娘氣得胸口起伏,憤憤道:“你這孩子!
怎么就不知道為娘的一番苦心?”
一晃初十至,這日翠微苑忙成一團。
清早天色微亮,阿綏便醒來了,洗漱完來到云挽的屋子一同用朝食。
府里的馬車最晚辰正便要出發(fā),盡管一切早已準備就緒,云挽還是免不了擔心,多多叮囑:
“到了那緊跟在你堂兄身邊,聽學錄安排,該帶的阿娘已經(jīng)檢查過了,沒有落下。”
“去了學舍要與同窗友好相處,行事大大方方的,不要膽怯、不要害怕,路上要是餓了就打開食盒,阿娘給你備了點心?!?/p>
“如今開春不久,早晚寒涼,你要多穿件外衣,莫要貪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