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罷,他央著云挽再為他彈一曲,云挽無奈便彈了曲有名的相思曲。
望著黏黏糊糊的父母,阿綏皺起小眉頭。
今日不是他的生辰嗎?
后宮中,與棲云宮相隔最近的是賢妃寢宮。
聽到從東南側傳來的琴聲若隱若現,賢妃放下手中的繡活,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這宮里許久未聽到這般清澈的琴聲了。”
宮女回道:“娘娘,好像是從棲云宮傳進來的,奴婢方才遠遠瞧見宮人搬了一架琴過去?!?/p>
賢妃一點兒也不驚訝,她轉頭看向窗外,喃喃道:“如今這滿宮里也就只有那位有閑心彈琴了?!?/p>
宮女心知,主子口中的‘她’指的是昭貴妃。
一旁練字的大公主忍不住問:“母妃,父皇如此寵愛昭貴妃,難不成想立她為后?”
賢妃臉色一頓,接而不以為意道:“傻孩子,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你父皇的心思旁人誰能猜得準呢?”
“那您為何不讓我去給四弟慶生呢?”
大公主著實不解。
按理來說,不論她親近哪位弟弟,都不會對自己有影響。
賢妃笑意散去,語氣冷淡:“你若是去了,那兩位就該對我們母女倆不滿了?!?/p>
大公主嘟囔:“可三弟不也去了?我身為父皇唯一的長女,不去指不定外人說我不愛護幼弟?!?/p>
賢妃語氣加重,“你也說了自己是你父皇的長女,金枝玉葉,何須在意旁人的眼光?母妃是為了你好。”
對上母妃嚴厲的眼神,大公主嘴唇囁喏,不敢說話了。
同樣得知三皇子也去了棲云宮的陸妃臉色難看。
自從這個兒子知曉自己不是他的生母后對自己的態(tài)度便肉眼可見地疏離。
以往她生氣,對方還會感到害怕緊張,可如今呢?
不論是她的吩咐,亦或是訓斥告誡,三皇子皆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事后不是吃就是玩,毫無大志。
最令她擔心的是,年后景宣帝便一紙詔書命三皇子搬去了皇子所,由欽點的御前宮人前去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換言之,景宣帝剝奪了陸妃對三皇子的撫養(yǎng)權。
這是她如今最為恐慌的。
陸妃再三思考,吩咐秋月:“去,讓人告訴云挽,她想知道的事,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