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盈盈慈愛目光,阿綏鼻尖一酸,扭頭看地上。
“陛下,您方才說、說什么?”
平南王整個人僵在原地,不大利索地問出了心中疑惑,他希望是自己年老耳朵不行聽錯了。
他愣愣地看向阿綏:“他、他是誰的兒子?”
景宣帝瞥他一眼,“朕的兒子?!?/p>
話落他彎腰長臂一攬,單手將阿綏抱起,側首語氣慈愛寵溺:
“乖,叫聲父皇?!?/p>
阿綏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谒谋蹚澙?,抿著小嘴沉默片刻后喊道:“父皇?!?/p>
一句簡單的稱呼不僅落入景宣帝耳中,更是令在場的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霎時間,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乖兒子!”
景宣帝開懷大笑,絲毫不在意阿綏身上的污泥將他的龍袍蹭臟。
然而他的笑聲,卻沒有感染平南王夫婦,他們面色發(fā)白,眼前陣陣發(fā)黑。
這竟是圣上的兒子!
景宣帝笑容微斂,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家三口,扯唇道:“綏兒乃朕的親生孩子,朕的第四子,大齊的四皇子,亓家血脈?!?/p>
“郭全,你妻子的意思是要朕給你兒子跪地磕頭?”
他語氣幽幽,眼底一片冰冷,甚至喊得不是‘平南王’,而是全名。
此話一出,羽林軍持械呈包抄式散開,將平南王一家包圍,殺氣畢露。
平南王自知此事怕是觸及了帝王逆鱗,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陛下息怒,微臣不敢!”
“這、這其中許是有什么誤會?臣的妻子絕無此意,臣也絕無此意吶!”
平南王妃震驚之余只有驚恐,“陛、陛下,臣婦并不知這是四殿下,若是知曉”
景宣帝:“若是知曉便不敢如此盛氣凌人了是嗎?”
“荒謬!”
他冷笑,“原來郭家的家風便是恃強凌弱,真是令朕大開眼界。”
汗如雨下,平南王苦苦哀求:“陛下,內人她也是愛子心切,看到我兒這一身傷難免心急如焚,畢竟雄兒是臣唯一的兒子。”
“望您看在臣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的份上,從輕發(fā)落”
景宣帝掃了眼臉上毫無傷痕的郭雄,“傷?他傷在何處?”